bsp; 韩络道:“长乐公主,避免路上再生事端,属下清点一下人数,让人准备几匹快马与马车,我们需马不停蹄的赶回北凉。”
沈默看向熊熊大火,靠近驿馆的尸体也被大火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灼的难闻气味,有陆鸢派来的人,有都卫军的,还有北凉士兵的。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生在这战乱的朝代,人命便贱如草芥。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面纱早已在打斗中掉落,韩络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了,即便是陆鸢再找人中途阻拦,也无济于事了。
如果她为了一己私仇而中途逃离,换来的将是北凉与西凉的战争。
如今西凉国弱,面对北凉的兵强马壮只会走向亡国的道路,战争无情,最终受苦受难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仇,而将整个西凉的百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仇可以以后再报,可战争一旦发生,无数百姓与将士的死将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痛。
沈默垂了眼睫,不再去看被大火吞噬的尸体,“好,都听韩统领的。”
韩络颔首,“长乐公主且在此等候,属下这就去安排。”
幼容伸手握住沈默冰冷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黯然的侧颜,压抑不住的哽咽着,“公主,奴婢心疼您。”
沈默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打趣道:“本宫又没死,用不着哭丧。”
“公主!”
幼容气的跺脚,这种晦气话能随便乱说吗?
“公主,借一步说话。”
沈默偏头,看着宗禄带着面具的脸,他错开与沈默交接的视线,走向不远处的水井旁。
“你在此等着,本宫去去就来。”
沈默抽回被幼容握着的手,朝着宗禄走过去,他立于水井旁,黑色披风与面具将他隐匿在暗处。
他开始怀疑了。
毕竟原主长居长乐宫,自幼未曾习武,突然间有了一身武艺,且是较为古怪的武功,换谁都会怀疑。
沈默走到宗禄身侧停下,抬头看向他的侧颜,他个子颇高,身段修长挺拔,唯有抬头才能看到他带着面具的脸。
这张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弧度刚毅俊美的下颚与绯色浅薄的唇。
或许,面具下的这张脸会很好看。
沈默模仿原主的语气与神态,双臂环绕,轻蔑的瞧着他,“宗掌印叫本宫做什么?还想在本宫身上打什么主意?”
宗禄眉峰微凛,垂眸看向姿态骄纵的沈默,“你的武功从哪学的?”
沈默耸了下双肩,散漫道:“自然是十五年前的被灭门的沈大将军沈默传授的了。”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