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恼羞成怒,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赖娘子打到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两边的脸又红又肿。
赖娘子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两颊好疼,却没力气伸手碰一下。
士兵还不解恨,抽/出长刀毫不犹豫就插/进了赖娘子的后背,然后抽/出来,再次插下去。
赖娘子在一阵一阵的剧痛中停止了呼吸,双眼圆睁,到最后也没能合上。
“啧,”士兵抬脚踢了踢赖娘子的尸体,没兴趣的跨上马飞驰出了城。
年味十足的小城不过几个时辰,天才刚暗就已被洗劫一空,只留下血迹斑斑的街道无声的呜咽着。
两日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边关另一座小城,一样的突袭,半天就席卷了整座边境小城。
然而这样紧急的事态,足足十日之后消息才送到了京城。
勤政殿里如狂风卷过一般,奏章散落一地,室内摆设一律被扫落摔碎,总管安德垂着头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绿辛也隐在插屏后面。
顾容祯已在爆发的边缘,面色如墨,眉头间阴云密布,太阳穴两边满是青筋爆出,握在背后的手也是紧的发白。
“皇兄!皇兄!”
打破一室静谧的,是咋咋呼呼跑进来的祈王,一副焦急的模样,都等不及宫人通报就闯了进来,顾不上满地的奏章,抓着顾容祯的手目光凌然。
“皇兄!让臣弟带兵出征吧!”
顾容祯捂着眼睛,不想回答。
然而祈王不会就此罢休,围着顾容祯数落了好几条原因和好处,不遗余力的推荐自己。
“皇兄!西贡太嚣张了!一定要好好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
大俞能出战的将领确实不多,现如今能调派的人还真找不出一个,但也不能就让祈王上啊,顾容祯偷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真是一点带兵的样子都没有。
顾容祯想到了虞家,虞大将军确实身经百战,不过敏感时刻,他还不能信任虞家,特别是卫凝死前传来的消息,更让顾容祯怀疑虞家和西贡的关系。
祈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皇兄要是不同意,他还可以去求母后,母后一定会同意的。
“不许去烦母后!”顾容祯一眼就看出了祈王的小心思,严词警告,“母后身体抱恙,怎可用这等事让母后烦忧。”
祈王赞同的点头,然后用开始央求顾容祯,“臣弟在京城养尊处优,如今想要建功立业,这皇兄也不肯么!”
最后顾容祯还是被说动了一点,应下了祈王的要求,不过深思熟虑后,顾容祯还是挑了不少上过战场的官员协助祈王,以免出差错。
战争在即,京城里也似乎多了几分危险的氛围,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这样紧迫的气氛下,没有得到指派的虞家大将军却又一次递了折子进宫探望虞皇后。
太后危
祈王丢下才生产不久的祈王妃,连夜领着大军向西贡前进,随行的还有本要去西南戍守的定国公。
国公府的琐事因为定国公的离开都压在了傅庭修身上,自交战开始,他便不得不把心思放在战事上,也顾不得入宫见如兰了。
如兰在宫里也是自顾不暇,小皇子接连受风寒发高热,傅妍君整夜整夜睡不好,如兰陪着也没休息,三五天熬下来,整个人的面色都如鬼一般了。
好不容易等小皇子发了汗,额头也不烫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傅妍君却又病倒了。
太医一探脉,就说是操劳过度,需要休息。如兰又继续服侍傅妍君休息,顺便还得帮着带小皇子。
如兰平时就搞不定小孩子,所以不怎么接触小皇子,而小皇子已经开始认人了,一看到不是熟悉的母妃自然不买账,又哭又闹,小嗓子一吼整个华阳宫都听见了。傅妍君又挣扎着要起来,满头是汗的如兰哄完傅妍君哄小皇子,天天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了。
“如兰姑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啊?”擦着多宝格的秀珠看着如兰神色不佳却又奉命去内府局有些心疼。
如兰偷偷喝了口茶润润唇/瓣,朝着秀珠摆了摆手,“还行,不算很累。”
秀珠偷偷掏出来一个小手炉塞给如兰,“这是娘娘的,暂时用不着,姑姑先抱着吧,腊月了外头冷。”
如兰呼口气抱紧了手炉,点了点头就掀开挡风的厚帘子出了门。
如兰是去内府局领冬例的黑炭,等在大堂里的时候,就听到有小宫女议论纷纷。
“你们说什么呢?”
干等着也无聊,如兰搓/着手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那几个小宫女立马转过来,拉着如兰进入了聊天。
“听说了么?冷宫里死人啦!”
“冷宫?”如兰一挑眉,冷宫里可住着不止一个自己相熟的人。
“是啊,听说是发了疯,互相打死的!”
“什么呀,我听说是互相拿刀捅死的!”
两个宫女争起来,如兰赶紧打圆场,她还想知道死的都是谁呢。
“好像是姓……柳!对,就是姓柳!”
“还有一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嘴里一直念着‘孩子’什么的。”
如兰眼皮一跳,这不就是淑妃和顺嫔?两个人都死了后宫却只有只言片语,甚至风声都没能传进华阳宫。
如兰咬着下唇还是想去仔细打听一下,吩咐了内府局的小太监加快速度把黑炭送去华阳宫,然后自己偷偷溜去了冷宫。
自从傅妍君搬出了冷宫,这里就真的成了关押犯错妃嫔的地方,院子也越来越破败不堪。
出来开门的还是如兰的熟人——于姑姑,其实如兰都快忘了,但是于姑姑还记得啊,一打照面就笑的跟朵花似的,仿佛曾经凶神恶煞的不是她。
“于姑姑怎么不在浣衣局当差了?”如兰也不是想戳人家痛脚,实在是想要弄清楚缘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