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貌摇了摇头,只觉周身都在发疼——按理说他修持之后耳目聪明,不该错过任何声响;但今日实在疲惫得超乎想象,估计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猫猫看了看林貌那青白的脸色,沉默片刻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奇怪,怎么会莫名听到房玄龄的声音呢?】
【……是错觉吗?】
·
既然是贸贸然来通传消息,那杜相公粘了手也便摆脱不得。在听了长孙无忌长篇累牍的抱怨之后,他不能不留下来“共襄大事”,随同料理山一样公文。
这大事一襄便是半日,两人检查名单核算开销议论人选,到傍晚都不能消停。正打算叫家人送饭来继续肝,却见秦叔宝急匆匆走了进来,近前小声传话:
“房相府上来人了,说是房相公服用了丹药后便梦魇不安,已经请太医瞧过了。”
两位宰相一齐皱眉:
“梦魇?”
“听房府来人的意思,似乎相公服了药后很早便入睡了。”秦叔宝低声道:“只是不知为何,梦中一直翻滚不安,还有种种——种种异象。等到被夫人叫醒,又是满脸惊恐,怔忪不安,却始终不肯提及梦魇一字……”
说到此处,秦叔宝欲言又止:奉命传话的心腹一时口快,还不小心泄漏了某些夫人交代的奇怪消息;但秦将军左思右想,终究不敢随便传播这些流言。
毕竟,房相梦魇归梦魇,但梦话中嘟囔的什么——狸奴,还是太过无稽了……吧?
两位宰相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疑惑:据他们所知,陛下虽然也服用过金丹,但除了日常议政时偶有惊人的言行以外,睡梦中却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异常。为何同一种丹药,效力便相差这么……悬殊呢?
难道是后人仿效道祖,炼得不太对头?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只是有些心悸,并无大碍。”秦叔宝道:“只是房相的态度有些怪异,似乎——似乎不愿意与大夫细谈。相府卢夫人打发人来报信,也是想请两位相公去劝一劝。”
两人同时皱眉,再次对视:
房玄龄是讳疾忌医的人吗?
……这不太对劲吧?
“既然如此,我等料理完公务便去。”杜如晦下了决断:“对了,劳烦将军随老夫走一趟,到房府之前,还可以再问问那楼观道的道士。”
·
“老二,老三恐怕是出事了。”
“…………”
“老二?”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