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隔阂。
可是……凭什么?他们明明很相爱,甚至还有了婚约。
他无法再保持冷静,他现在就得确认对方的想法。
贺景行放下毛巾,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他揣了一路的丝绒盒。
正房大门没关,只虚虚地合着。因为电话装在会客厅,乔父或者贺父贺母随时可能要用,但凡家里有人,乔珍珍都不会锁正房的大门。
于是,贺景行径直穿过会客厅,到达了左侧的卧室。
他立于乔珍珍的门口,轻轻拍了拍门。
里面传来柔软的女声:“谁呀?”
“是我。”贺景行捏紧了掌心的盒子,嗓音微涩。
他当然明白深更半夜敲响女孩子的门,是十分冒昧且唐突的举动,但是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很快便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等、等我一下。”
乔珍珍已经换了睡裙,准备睡了,因为贺景行的突然到访,她只能临时在外面套了件薄薄的外套。
一分钟后,乔珍珍有些窘迫地开了门:“找我什么事啊?”
贺景行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将手上的丝绒盒递给了他。
乔珍珍以为又是贺景行送她的礼物,贺景行虽然人在国外,但这几年,总会时不时给她寄些东西,大多是些衣服或者首饰。
乔珍珍突然想起来,她身上的这条白色睡裙,就是贺景行去年秋天给她寄来的,款式繁琐华丽,用的最柔软的蕾丝。
一想到这,乔珍珍的脸登时红透了,慌乱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贺景行仿佛被她防备的动作给中伤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乔珍珍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信任,总喜欢往他怀里钻,亲昵地蹭他的脸。
四年的时间,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消耗一空了?
此刻,贺景行信心全无,险些落荒而逃。
另一边,乔珍珍毫无所觉:“是送我的礼物吗?”
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只银白色的戒指,静静地躺在一起,闪着柔和的光泽。
贺景行下颌线紧绷,不敢再看她的脸,只死死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我在国外时,听说他们结婚都要互戴戒指,我就也订做了一对。”
他闭了闭眼,近乎自虐道:“珍珍,你现在还和当初是一样的心情吗?”
他在等待她的答案,尽管他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就已经踏入了绝望的深渊。
会客厅的灯没开,贺景行整个人都隐入黑暗里,只有从乔珍珍的房间里,透出一抹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