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十九岁的黎应慈换上一身新买的旗袍,从小弄堂里穿过,准备同陈湛生会面。路上遇到卖花的,花已经不新鲜了,但黎应慈还是买了几支,拿在手上,准备见到他时送给他。
秋疏桐将黎应慈满脸的欣喜和激动都表现得小心翼翼又光明正大,让所有人瞧了都知道她要去同心爱的人会面。
第二个场景是她在咖啡馆耐心等待,面上还有几分焦灼,突然听到有人跑来告诉她:“陈先生遇刺了。”
黎应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传话的人,面色稍顿,然后颤抖着嗓音问那人:“他现在在哪儿?”
周围很静,摄像机正对着他们,导演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秋疏桐其实很紧张,因为这场戏的台词也很少,而且还是无实物表演。她只能通过想象来表现出咖啡的具体摆放位置,然后调动各种表情与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能太夸张,也不能太克制。
传话的人告诉她:“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黎应慈“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热腾腾的咖啡,咖啡溅到了她刚买的花上,还有几滴不小心溅到了她手背上。然而她根本来不及擦,转身便朝楼梯口跑去,蹬蹬蹬地下楼,直往医院去。
第三个场景是黎应慈跑到医院后,发现一堆人围在病房门口,所有人表情都很忧伤。她一步一步地朝那边走去,忽然听到有人说:“陈先生已走,请大家节哀。”
原先她还跑得气喘吁吁的,听到这话,一瞬间陷入了呆滞,仿佛停止了呼吸。接着,她几乎发疯般冲过去,问那人:“谁说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人以为她是来闹事的,急忙喊来保安把她赶出去。她抓住保安的手,哭喊着:“让我进去见他,求求你,让我进去见他。”
最后见到了陈湛生,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不堪,肤色苍白,就连唇色也是发白的。黎应慈呆呆地站在病床边,面无表情的,只是不断重复着:“谁刺的?是谁刺的?”
这场表演结束,宋征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让她先回去,回家等消息,因此秋疏桐觉得他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
第45章
她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从前演默片也全是靠自己摸索,然后进入角色。但当时的电影表现形式与如今的可谓千差万别,光是调动情绪的方式,都大为不同。
秋疏桐只能通过幻想,自己设计场景,模拟实境来融入角色。
她自我感觉良好,但或许在宋征看来,还欠缺火候。因为在他长时间的静默里,秋疏桐感觉到,至少对她的表演,他不是特别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