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时就决定了,或许更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温平看着他,深吸了口气。
事实上,在温砚岭很小时,他就该猜到的。那时同他年纪差不多的,亦或是比他小的孩子进了医院,总会大哭大闹,唯有他,始终安安静静的,目光却时常盯着医院的各类器材打转。兴许那时,他就十分向往吧。
只是那时,他和朱婉微都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重,并未往深处想,如今想来,好似一切都早有安排。
沉默几秒,温平问他:“这次去援非,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嗯。”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温平的视线在温砚岭脸上逡巡。
他的表情平静,语气坚定,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也相信父母不会反对。
如果他说不同意,温砚岭大概会觉得惊讶,因为他自小就没有被父母约束过,从来都是靠自己做决定的,父母给予了他最大的宽容。
有那么一剎那,温平甚至觉得,是否是自己在他幼时约束太少,给他的自由太多,才使得他从小到大做事总是单凭自己的想法来。如果他当时对他严加管教,时刻严格要求他,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温砚岭是否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性格了?
但只是思考了一秒,温平便清醒过来。以他的性子,属实做不出干涉子女的事来,而且温砚岭并未做错什么。但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是最近才听说的这事,但爸爸一向不反对你的决定。”温平说,“只是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做任何事都得有个考虑。本身工作就忙,你忙,她也忙,去了国外,更是人影儿都见不着,千万不要怠慢人家。”
温砚岭点点头。
父子二人又聊了会儿,温平就让他出去了。
客厅里,朱婉微打开了茶几下面的抽屉,手往里头掏了掏,拿出两枚红色的对象,将它们递给秋疏桐。
是两枚平安符。
“这是我前些日子从庙里求来的,专门为你俩求的,听人说很灵。”朱婉微说,“我是前几天才听说你之前出过意外的,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这会儿砚岭又要跑到非洲去,我想着怪不安全的,所以我特地去求了两枚,希望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秋疏桐没料到她会送平安符,接过时面色仍是惊讶的。她突然想起幼时也曾跟家人在安城的某个寺庙里求过。
当年大家都说庙里开过光的密宗法器灵验,她母亲也曾为她和她哥哥求过,平安符上还印着她的名字。她一直随身带着,走南闯北的,只是如今,那枚平安符也不知去了何处,哥哥后来也不知道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