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郎在村里几乎找不到小伙伴玩耍,大家都怕孩子被大郎欺负。而大一点的孩子,则好奇围观大郎,甚至有人以“除暴安良”为名背着大人欺负大郎。
周逸芳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最熟悉的小镇待不下去了,又得仔细看顾大郎,免得他听了风言风语被影响被欺负。
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离开这里,进汴州城去。
别看小镇就在汴州城外,两边只隔着湖,但城里城外的生活大为不同。
汴州城非常繁华,物价也高,朱家在镇上是大户人家,到了城里却不过小富乡绅,城里的达官贵人更多。
她和父母商量了这件事,一辈子住在村里的周父周母犹豫没多久就点头答应了。
大郎已经改姓周,从此是周家的子孙,周父一想到又有后代需要他教养,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为了大郎,他们背井离乡也不算什么。
周父笑着调侃:“孟母三迁,如今我们也效仿一回,为大郎一迁。”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周逸芳拿着银子和周母一起去汴州城了解情况,周父则在家给大郎启蒙上课。
周逸芳特意将大郎的性子脾气一一告知父亲,让周父合理安排上课时间门,学一段玩一段,免得大郎有了厌学心理。
周父从没这样上过课,但是试了一回,发现的确适合大郎的脾气,就没什么负担地接受了这种模式,陪着孙子学习玩耍,看住他不被村里那些小孩嘲笑欺负。
大郎是个很专注的孩子——专注玩。只要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从不在意是否有小伙伴陪伴,可以一个人玩耍半天不觉得无聊疲惫。
周父带着大郎上山下河认识外面的世界,大郎非常开心,全然不知自己被人为地和村里同龄人隔离开来。
每次跟着周父出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感兴趣的飞虫鸟兽,对村里人投过来的目光,或者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
周父对着女儿感慨:“大郎这孩子,好生教导会有出息的。”虽然只是一个秀才,也只教过村里的孩子,但是周父看过的孩子太多了,很明白一个专注的孩子更容易长进成才。
周逸芳一直相信这一点。
她在大郎身上看到了专注、探索、求知、乐观等等优秀品质,只要善加引导,让孩子扬长避短,做个优秀的人并不成问题。
周逸芳和周母隔三差五便去汴州城,把汴州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民居全都逛遍了。汴州城在云湖的西边,也就是汴州城城东靠近云湖,东门口有一个大大的水运码头,这里每日商人云织,连带着东城成为繁茂的商品流通地。
城西设有府衙,知州、通判等官员的府邸大多在这一片,这里还有每三年热闹一次的科举考试院,会文馆这样的学子学习交流地……
城北靠近京城,建有不少别院,据说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来汴州城修建的出游散心地。除此之外就是普通百姓。城北人口少,风景好,还有几处低矮的小山,这里除了高官别院就是散落的民居,民居大多在山脚啊、小湖啊周边,有点乡下农村的感觉。
城南人口最多,大多普通百姓都定居在城南,大街小巷人间门烟火气十足,好几条热闹街铺相邻不远,招牌旗子迎风招展,喧闹不已。
汴州城的临街店铺贵得出奇,而且好地段基本无人转卖转租,偏远的又贵又不适合做生意,周逸芳一番考察后放弃了买铺子的打算。
她将云湖镇上的两个铺子转租出去赚取租金,用一半的积蓄,在城西靠近城南的地段买了一座小院子。
剩下一半的钱存下一部分作为全家生活来源,拿出一部分开启她的养家生意。
生意的事还不急在一时,买下小院后,周家开始搬家。
大郎对于这段时间门的“动荡”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得知再不能留在乡下玩耍后,又想起了娘答应自己的武师傅。
“去了城里,我能学武功了吗?”他问周逸芳。
周逸芳:“等到安定下来了,娘就给大郎找师傅。这段时间门事情多,娘没时间门找到合适的武师傅,大郎再给娘一段时间门好不好?”
大郎倒是没有闹,而是眼睛一转,说:“那……这段时间门我能少上点课嘛?”
周逸芳:“……”小孩子算得比谁都精。
“可以允许你减少半个时辰,过来给娘帮忙。”
大郎开心地挺起小身子,立刻问:“帮什么忙?”
周逸芳说:“娘要做生意赚钱给大郎吃穿学习,大郎帮娘打下手干点活好不好?”
大郎还是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他喜欢一切新鲜的事物,想也没想就大声说:“好——”
周逸芳刚从朱家出来,行礼都还没完全拆开,搬家十分容易。麻烦的是周父周母,几十年的家当,太多留有感情,舍不得就这么扔下了。
搬家好几天,事忙又累,取消了大郎的课程。
大郎开心坏了,跟在周逸芳身后,屁颠屁颠地帮忙拿小物件,来来回回好几趟,满头大汗也不累,周逸芳拿着水壶揪住人喂水:“热不热?累不累?去阴凉处歇会儿。”
大郎咕嘟咕嘟喝水,喝完一抹嘴:“不热!不累!”又兴奋地跑远了。
不远处,周母一边把小东西交给他,一边不迭声地夸赞他:“大郎真乖,小心点,别累着,哎呀我们大郎真是太懂事了……”
大郎跑回来的那脚步啊,又快得能生风。
周逸芳一边收水壶,一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