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竟然真的心虚了几分,盖因她们今日这一出的确是嫌累,至于宫中的常规教法杀猪刀之下,她们已经彻底忘记了。
阿蛮瞪着她们“还给不给我做示范”
魏澜和司玉拉着手几乎要抱在一起,嗯嗯点头。
阿蛮满意,十分宽容地给了她们选择的自由“知道你们也觉得累,我也累,但是这是皇祖母派下来的任务,咱们不能不好好做。你们想想,你们可是轮换着来,我却是一直在学,论累,有我累吗我都没喊苦,你们动什么小心思这样,你们自己选,觉得教哪个轻松我跟着你们学就是,你们自己挑。”
说得又宽容又大方,半点没有彪悍不讲理的模样。
魏澜和司玉被打了一棍子又给了一个甜枣,见她并没有真的想拿刀砍人,大大松了一口气,还真觉得庆幸放松起来。
接下来,木尺是彻底扔了,这两人继续前一天的模式,轮流给阿蛮做示范,另一个从旁指正。
阿蛮又给了她们一点甜头,每次感觉到她们累了,就提出休息一会儿喝点茶至于她自己什么时候累的,只有她知道了,反正她次次休息都是体贴两位姑姑。
别说,这么一来,魏澜和司玉还真缓过了一口气,觉得这样教规矩也还行。
强度、氛围都还行,除了那把始终砍在桌面上的刀
蒋彦下学回来,听到阿蛮今天的壮举,叹为观止。他一个聪明人,立刻就看出了阿蛮的反客为主,忍不住连连称赞“阿蛮,原来你如此聪明。”
阿蛮横眉竖目“什么叫原来你以前觉得我很笨咯”
蒋彦连忙摆手“我从前觉得你杀猪更厉害,力气更大,现在发现你脑子比我还聪明呢”
阿蛮转怒为喜,哈哈笑起来,得意“那是当然你啊,就一个榆木脑袋,半点不会拐弯”
蒋彦突然就来了信心,想要真正教会阿蛮识字“阿蛮你识字读书后,绝对比那些贵女们都强”
阿蛮倒是没有干了这碗迷魂汤,很有自知之明“我才不和她们比,做那样的人可累死人了,我早想好了,学这些就是为了出门摆个样子,不给他们攻击咱的机会。”
蒋彦眼睛亮亮的,看着阿蛮,每当他在这皇宫中过得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看到阿蛮就会重新找到赵家镇的那个自己。
他来到这里不是自愿的,皇孙很富贵,可是压上来的期望也太多太多了,他不舍得抛弃曾经自由快活的自我,又在这宫中疲惫的生活里不知不觉忘记,只有阿蛮在身边时,他才能真的回到蒋彦,而不是姜彦,不是大皇孙。
“嗯,在家里,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那些繁文缛节。”他忍不住抱住了阿蛮。
阿蛮也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阿彦最近也辛苦啦”
蒋彦下巴搭在她的肩头,轻轻笑起来。
大楚的文字和阿蛮前几世待过的古代全都不一样,这里的文化根源还是相似的,但是历史进程的不同让后世的文字、习俗、典籍差异越来越大。
阿蛮要学识字,那是真的从头开始学,若不然,纵然她知道论语大学却也不一定了解本朝释义,更看不懂任何一页书。
而因为脑中有另一种文字,与大楚文字有相似有不同,这就造成了阿蛮学习时,经常会因为记忆惯性而造成错别字、字义错误。
阴差阳错的,倒是符合了真正阿蛮学习的进度。
学得慢,经常出错,换个夫子可能早就嫌弃阿蛮如此愚笨,但是蒋彦不会。他十分耐心地教阿蛮,不强求一晚上学会多少,还会教一个字就给她说一段和这个字有关的故事。
阿蛮还没读过大楚的许多书籍,却在蒋彦的故事里记住了很多典故、成语、历史。
识了字,就要学写字。
阿蛮的手是握杀猪刀的手,指间都是老茧,还有这些年被刀片划过留下的各种小伤疤,蒋彦的手反而更像女子的手,细腻修长,握着笔杆时自如又好看。
身体的惯性力量很强大,照样画葫芦地握笔,阿蛮的姿势总是有那么几分别扭,天生大力在写字上反而帮了倒忙,一笔下去,毛笔秃了毛,纸上一团黑
阿蛮窘迫地揉吧揉吧,把失败的证据揉起来丢在角落,摸摸发烫的脸,继续写。
然后又是一笔下去,毛笔没秃,抖着手写下的字,没一会儿糊成了一团
阿蛮立刻揉了这张纸,再来
蒋彦拿着一本书坐在边上陪着,书页半天没翻动,眼睛始终落在奋笔疾书的阿蛮身上,嘴角的笑怎么都落不下去。
“这个字怎么样”好久好久以后,阿蛮亮着眼睛抬头,兴奋地喊蒋彦过来看。
一抬脸,却是一张黑乎乎的花猫脸。
蒋彦噗嗤笑出来,凑过去看她写的“蛮”字。的确不错,字迹清晰,甚至有了笔锋,除了力道依旧控制不好,笔迹时粗时细,一张纸只能写下一个字,别的都没毛病,甚至让他挺惊讶这个进度。
“很好,继续练,就是”
阿蛮仰着头有些着急地看着他“就是什么”
蒋彦温柔低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出巾帕给她擦脸,笑她“这脸上都被你写了好几个蛮字”
阿蛮张开手放在眼前一看,才发现刚才揉纸团,把未干的墨汁都揉在了手上,顿时窘迫,脸蹭地红了。
蒋彦感受到指尖的热度,越发觉得阿蛮可爱,为她擦脸的动作越发细致缓慢。
擦着擦着,慢慢低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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