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如今天已经黑了,节目组全程摄像,为了照明,他们打开了摄像大灯,所以一下子这条土路上灯火通明。林笑还没找到林澄,就看到一个高个男孩戴着棒球帽,背着一个大背包,从头到尾一身黑,在三四个工作人员的围绕中,头也不抬地往前走,仿佛这些围着他拍拍拍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步伐走得气冲冲的,显然心情很不好。
林笑看了一眼,在人群堆里四处扫视,很快发现了仗着人小挤到最前面的林澄。她喊了几声“婶婶、伯伯”,争取出一条道到了他身边。
摊开围巾一把将他的脑袋裹住,轻扯他冻得冰冷发红的耳朵:“不穿暖就跑出来,明天让你和苦药汁子!”
林澄大半脑袋被围裙围住,勉强露出一双眼睛,闻声看过来,说话声在围巾里嗡嗡的:“姐!”然后说,“我不冷!你看好大的灯!”
林笑抓住他两只手,一摸,同样冰冷的,瞪他一眼:“还说不冷!再大的灯不就是个灯,赶紧回去,婆婆要骂人了。”
林澄嘟起嘴,眼睛也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的:“再看一会儿嘛,拍电视呢!”
林笑拉着人往回走:“明天还能看,你再不走,真的要喝苦药了,而且生病了就不能出门玩,我们出去看热闹的时候你只能一个人在家睡觉。”
林澄上次发烧就是这样,没精打采地在床上躺了两天,退烧了才恢复活力下床。
他顿时不吭声了。
两人走了几步,依旧恋恋不舍的小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又问:“明天真的还会有?”
林笑斩钉截铁:“有!姐从不说假话。”
林澄顿时高兴了,顺从地跟着她往回走,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一蹦一跳的。
林笑对此并不阻拦,小孩子跑跑跳跳的,运动起来才不怕冷。
茅文睿头一次坐车坐得晕车,本就没吃什么的胃隐隐恶心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下了车,借着摄像大灯看到村里那些无比简陋甚至裸露着砖块的房屋,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另外两个去的村子也是这样的?”他不可置信地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差不多,这里是贫困县。”
茅文睿:“有必要搞这么极端?我就是来村里过个年而已。”
工作人员:“我们节目录制前,都是和你以及你的家长沟通过的。”
茅文睿语塞,他是听他爸说过,是个贫困村子,但包吃包住,不用上补习班、不用被人管东管西,农村孩子一个假期都是撒欢玩,这种日子不要太美好,他根本没把“贫困村子”四个字放在心上。
现在,刚下车,他就体会到什么是“贫困”了,他对自己即将要寄宿的家庭,充满了忐忑——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个破砖房。
林文妮家的确不是裸露着砖块的半成品,但是她家小,男孩女孩各一间房,都是集体“宿舍”。
茅文睿走了半天走近家门,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不行!我要一个单独的房间!”
林文妮的爷爷解释:“家里小,就这两间房。”
茅文睿看了一圈盯着他看的小孩,一个个脏兮兮的,他一想到要和他们睡一起,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抬手指指最小的一个小孩:“就她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睡觉不安全,让他哥哥带着睡,或者爷爷奶奶你们自己照顾。”空出来的房间,自然是给他了。
这是林文妮的亲妹妹,比林澄小一岁,四岁孩子由哥哥或者老人带着睡,的确说得过去。
林文妮的爷爷奶奶看看孙女,觉得也行,但是他们收拾的房间是男孩那边的,两个房间,男孩那个更大,还有窗,所以他们才想让客人住这,女孩房间比较小,文妮的东西都没动过。
茅文睿却打死不要和这些人睡一起:“没事,明天再收拾,我先睡一觉,屋里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动。”
这穷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好让他动的?他不高兴地撇撇嘴。
节目组的人并不插话,下车之后,他们便彻底隐身,一切由着茅文睿自己处理决定。
折腾了一番,终于躺到了床上,茅文睿盖着比家里羽绒被重了仿佛几十斤的厚棉被,一边觉得喘不过气,一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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