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开门!”熟悉的声音。
叶青皱眉,赶紧打开大门。
徐友亮阴着脸站在门外,军大衣淋湿了大半。
“快进来!你怎么这时候来啦?”叶青问,拉他进来栓好门。
徐友亮阴着脸不说话。
叶青拉他去后院,厅堂里点着蜡烛烧着煤油灯,一片灯火通明,饭桌还没撤去,正在打盹的贾工惊醒。
“叶啊,来客人啦?”
叶青笑道:“是徐公安,您赶紧回自己屋休息吧,田婆婆早就睡下了。”
贾工迷迷糊糊应声,去了房间。
叶青过去脱下徐友亮的军大衣,把火盆放到他脚边,递过一杯热水。
“快暖暖,我去热饭。”说完不等他回话就跑去厨房。
不大一会儿,鸡肉热好,一大碗新煮的饺子端上来。
“先吃饭。”叶青倒醋拿筷子忙着张罗。
徐友亮自打进来始终阴着脸盯着叶青,一言不发。
叶青无奈,过去拉他坐到桌前哄道:“你先吃饭,我去给你熬姜汤,要不然会冻病的!天大的事也等吃完再说,好不好?来嘛……听话!”
叶青举着筷子眼巴巴看他。
徐友亮面无表情接过筷子。
叶青端着姜汤回来时,见徐友亮已经吃的差不多,这才放下心,坐在他身边小心伺候。
“要不要喝汤?”
“手帕?”
“够么?我再去煮饺子?”
……
徐友亮终于吃完,喝过姜汤,冻僵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跟我去前院,我有话跟你说。”
叶青为难:“那间屋子没烧火盆,阴冷的很……”
“去前院!”徐友亮低声喝道。
“好好好!这就去。”叶青忙不迭妥协。
徐友亮大步出去,叶青端着火盆小心跟在后面。
曲曲折折,两人来到那间新房跟前。
徐友亮熟练拆开门上的扣锁,推开门进去。
看的叶青一愣,他前段时间来过?
宅子里的房间没有装锁,都是岳峰制作的木头扣锁,机关轻巧,平时不用的房间都用扣锁卡住。
自打那次后,叶青把这间房锁了一直没进来过,这扣锁跟鲁班锁九连环原理类似,没熟练拆过几回一般搞不清楚从哪儿下手。
徐友亮坐在床上还是阴着脸不说话。
叶青放下火盆,点上蜡烛,打开通风口,又把棉被放到近前烘烤。
“这屋子湿气太重,被褥要多烘一会儿才能用……”
“叶青,你到底想干什么?”
烛火晃动,阴影中能感觉得到语气冰冷。
“给你烤被褥啊?这么潮怎么睡?”叶青答。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为什么没去惠安找我!信呢?电话呢?我他妈跟傻子似得等了你一个月!”徐友亮骂粗话。
叶青柔声哀求:“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今晚大年三十,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徐友亮像是一拳打到棉花包上,有气撒不出来,直恨得牙根生疼。
叶青没事人似得把被褥烘烤的热乎乎,殷勤铺好,又下楼打了热水上来。
“快来洗脸。”
徐友亮站起来,接过叶青递过的毛巾一怔,又看一眼,认出熟悉的花纹。原来是放到这边了,顿时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换上熟悉的拖鞋,接过自己牙刷,徐友亮洗漱好坐到床上,看着叶青进进出出忙乎,心头的怒火不觉又平缓了几分。
叶青倒水打水,拎过来暖壶放旁边:“泡泡脚吧?过会儿睡的舒服。”
徐友亮听话脱去棉袜,大脚放进盆里,烫烫的热水从脚底钻进五脏六腑,整个人都贴熨了。
“叶青……”
“嗯,听着呢。”叶青蹲在地上,低头试水温,不时的往里面加热水。
“叶青……你,你起来。”
“嗯。”叶青听话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