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知爷和福晋怎么安排?”
书雪毫不思索:“十三福晋以皇孙女之尊两番谦让七阿哥,王府决不可失礼,二格格的满月礼厚加三成,届时我与爷亲往道喜。”
雅尔江阿没有反对,为着自己的小儿子,十三福晋将女儿的洗三、满月都延后一日,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有所表示。
胤祥深得帝宠,二格格又与皇祖同辰,满月宴的排场虽不及简王府的七阿哥,却也称得上“铺张”二字,书雪与兆佳氏同日为母,妯娌二人又添了一丝渊源,说笑间不免更多了三分亲近。
虽然自恃强壮,书雪倒没自负的认为有铁打的身子,参加完二格格的满月宴休息一日后方入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自是十分欢喜。
聊着书雪逢凶化吉,太后忍不住把话题转到十二福晋身上:“你若得便就去瞧瞧她,可怜见的,阿哥都快周岁了!”
书雪亦觉伤感:“您便不说,我也要去的,阿哥的洗三还是我主持的,万万没料到他和十二弟妹这般没缘分。”
“好在她又有了身孕,总算是个盼头。”太后叹了口气,因又问道,“咱们阿哥好么?等他再大一些你就抱他进来让我瞧瞧。”
书雪想到那位尚在自己屋里睡的昏天暗地的胖娃娃眼角直抽抽:“很好,只是胖了些,我还想着给他节食呢。”
太后被书雪的话逗笑了:“哪个当额娘的不盼着儿子富态些?不许你苛待咱们阿哥,我时时派人去看,若瘦了些可是不依的。”
书雪不过是玩笑话,听了太后的嘱咐欣然答应:“有您疼他,我便是想怎么样也不能了。”
因为康熙有言在先,胖娃娃的父母只能从乳名上下工夫,恰巧满月时王府门人贡进了几篓螃蟹,书雪把能看不能吃的仇记在儿子身上,干脆称呼他为“小螃蟹”,孩子尚小,不牵扯到尊严和人格问题,当娘的乱叫也不会受到抗议,做爹的要正经许多,虽然起的几个名字都被妻子ko掉,到底还能上得了台面,争执半天没结果,最终决定等大名赐下来再说。
不管怎么说,书雪终于有了生活的重心,看着在睡梦中coss螃蟹吐泡泡的儿子只觉得一片柔软,有前面的惯例,精奇嬷嬷并未请示专门开辟育婴房,孩子也就仍然养在正院的卧房中。
母为子则强,书雪看着来逗弟弟玩的永焕兄弟不是没有感慨,悠车里的“小螃蟹”是王府中仅次于永焕的第二顺位接班人,永叙的额娘又跟自己有那样一段恩怨,兄弟之间如何相处绝对是一个大问题。算计掉永焕的袭爵资格抑或是养废永叙?书雪自忖没有那副心肠。
雅尔江阿心中偏向永焕多一点儿,但在立嗣问题上,他还是希望能得到岳家的谅解,有着不良前科的简亲王纠结一番后最终决定向妻子如实坦露心迹。
书雪委实松了一口气,这种事还是早早说开的好。当即向雅尔江阿表态:“长幼之分不容混淆,只要永焕将来能关照好他们姐弟,何必为了一个爵位疏离手足情分!”
雅尔江阿颇为激动:“福晋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咱们儿子。”
书雪调侃道:“爷还是看直了妇人心境,你就不怕我说一套做一套?老话怎么说的,‘后娘的心,马尾蜂的针’,亲王爵位可不是千把两银子的事儿。”
“福晋从来不是表里不一的人!”雅尔江阿脸色一正,“若永焕不孝,我也不会就把爵位给他。”
王府的风都是斜着吹的,既认定七阿哥会是王府继承人,从管事到小厮决计不会放弃卖好的机会,书雪刚发话给儿子挑下人,全府顿时沸腾,那份热情比外放获缺也有过之。书雪不禁暗叹:小螃蟹,你毕竟有亲娘罩着,该知足了。
可能是顾及腹中孩儿的原因,十二福晋的状态比书雪想象中要好的多,见到书雪很有精神的打招呼:“王嫂病了这么久我也没得闲去看您,如今还要劳烦您过来,实在是无礼的很。”
书雪勉强笑道:“一家子骨肉,说这些做什么?”
富察氏怔怔地看着书雪:“王嫂,有句话妹妹不知道当不当问。”
“你说。”书雪觉察到富察氏的神情极为忐忑。
富察氏语气轻缓:“记得当日在宫中向您求问子嗣,您曾问过我,愿意永远不得还是得而复失,是不是那时您就知道我没有儿女缘?”
这话是打死都不能认的,书雪敷衍富察氏:“你想多了。”
“嫂子和我是同届的秀女,富察氏与完颜氏也称得上世交,纵不理妹妹,求您看在苏麻喇姑的薄面上指点句明话不成?”富察氏极为恳切,“我知道嫂子不愿理会我们这些俗人,不管您说什么,妹妹只能耳朵听得心中记得,绝不会传于旁人。”
书雪进退两难,只能拿话拆解:“你误会了,当日我多一句嘴的意思是想让你多考虑十二爷,如何扯到子女缘分上去了?”
富察氏大惊:“莫不是我们爷有什么不妥?”
书雪摇摇头:“十二爷是苏麻拉姑教养,皇子们的诸多弊病他都没有,只一点,十二爷不习诡诈之术,自保有余,佑亲不足,须知以我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容于良善的!”
富察氏默然不语,良久方幽幽叹息:“王嫂是透彻人。”
书雪有些灰心,略坐一坐即起身告辞,富察氏因方才言语不当而深感懊悔,撑着亲送出正院方回。
低沉的心情直到回府见了小螃蟹才好转,书雪心血来潮就想画幅“果蟹”图,刚预备好纸笔,外头管事来回:“福晋,八贝勒府派人求见!”
☆、一六、良臣和亲君如意
一六、良臣和亲君如意
康熙现在有十七个儿子,十六个加起来也没胤禩一个令书雪厌烦,不过总归是皇子,她也不好托大,皱眉说了个“请”字。
来人是胤禩的贴身太监蔡兴,见书雪出来连忙打千儿行礼:“奴才请福晋大安,福晋吉祥。”
“起吧!”书雪自顾坐了上位。
蔡兴神色逾恭:“奴才奉贝勒爷之命向福晋报喜,托万岁与福晋洪福,我们府张姑娘确诊有了身孕,我们贝勒爷与福晋无以答报,仅命奴才敬奉薄礼聊表寸心,请福晋笑纳!”
“却是难得的喜事!”虽早料到胤禩等不起,书雪心中仍然微感不快,说话的口气并不急切。
蔡兴觉察出上头那位态度冷淡,不免心中打鼓,因又赔笑:“我们福晋后日在花园摆酒,求福晋拨冗赏脸。”
“代我谢过八福晋的美意!”书雪站起身,“七阿哥还小,尚离不得人,且本福晋大病初愈,请恕我不能前去了。”
“如此,还请福晋好生将养。”蔡兴不敢勉强,躬身向书雪告辞。
书雪望着蔡兴的背影低声吩咐抱琴:“去张家打听打听,胤禩是不是真用了破釜沉舟的法子。”
抱琴略感诧异:“主子,八贝勒要作何选择与咱们有什么相关?”
书雪低头苦笑:“我倒希望是无关的。”
抱琴不好多问,点头应了个“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