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康熙不好拒绝太后的美意,点头答允下来。
太后要开家宴,书雪当然不敢怠慢,将随驾御厨支使的团团转,好在众人围猎数日颇有收获,虽没有素菜,倒也整治出了一桌颇为体面的全荤席。
胤祥落座后奉承书雪:“王嫂的素菜是一绝,今日这桌肉膳也必定是色香俱全。
太后乐得替书雪卖好:”都尝尝,做得好就罢了,若不好你们尽管说的,我一定罚她。”
皇子均是腹诽:“就算不尽意有您这句话我们也得说好了,不然岂不是摆明和她过不去。”
康熙下箸后先出声夸赞:“不错,果真是唇齿留香!”
端敏公主怔怔地看着书雪,苦笑着摇了摇头。
太子等人不复往日斯文,个个如几日未食一般狼吞虎咽,不过片刻功夫就如风卷残云一般将面前的菜肴扫荡的干干净净。
书雪欣慰之余也感叹皇子们的识趣,知道太后是什么心思,个个都抛□□统捧场,看老太太的笑模样就知道他们的心思没白费。
用过甜点,康熙突然问书雪:“朕听说你曾答应胤禟帮他做三件事?”
书雪心弦一紧:“是!”
“照看刘氏不算在其中!”康熙的语气很肯定。
“皇上圣明。”书雪拿了胤禟二十万两银子,当然不能将应允的三个条件折减。
康熙沉吟片刻后方慢慢地说:“朕亦指张家与你立约,只要你能答允朕三件事,朕保证前事不计后事不咎!”
书雪略不思索:“您的意思臣媳明白了,不过臣媳先有一求。”
康熙稍感意外:“讲!”
书雪脸色平静:“日后臣媳若犯大过,皇上不能迁罪完颜氏与简亲王府!”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福晋——”
康熙摆摆手:“朕倒想知道你会犯什么大过。”
书雪微微一笑:“性情天生!”
康熙瞬间展颜:“你是皇家异数,朕信得过你!”
书雪俯身下跪:“臣媳私心最重,只欲亲人康乐,若成此愿,攒簇累身亦不言悔!”
“好!”康熙大悦,“朕允了!”
书雪再拜叩首:“臣媳必不负皇上隆恩。”
康熙示意书雪起身:“你是想通了要做简亲王妃!”
书雪低下头:“臣媳任性的够了。”
“好!”康熙想了一想,指着书雪的手腕说,“一串十八子,一子抵一过,朕收回珠链之日就是向你问罪之时!”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康熙的意思很清楚,书雪可以触规十八次不被问罪,这可称得上旷世恩典,便是获赐丹书铁劵的开国功臣也不过如此了。
书雪并没有多少波动:“敢问皇上,顶撞太子、殴击阿哥可在罪过之列?”
康熙瞥了胤礽几个一眼:“那是你和他们的事儿,他们是否知道好歹朕也没精力去管。”
书雪从新谢恩:“臣媳明白!”
“你是和硕公主,以后也从雅尔江阿叫朕‘汗阿玛’罢。”
“是”书雪松了一口气,事情到这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身上也扛了一道重重的枷锁,康熙的“隆恩”因此而祸福难料。
在场自太后以下都自动屏蔽了康熙话中的深意,均认为书雪深得帝宠绝无掺杂,不然又怎么会连得十八道免死令?再看向书雪时眼神可就更不一般了。
雅尔江阿却并不乐观,回房后边给书雪拿肩边忧心地嘀咕:“汗阿玛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味。”
“不对味?”书雪取下手上的佛珠,“一子抵一过,您倒想想皇上会给我派什么差使。”
“你的意思是——”雅尔江阿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再金贵也是沐浴皇恩而得,还能比汗阿玛能干不成?”
“爷只说对了一半。”书雪拍拍丈夫的手,“有些事皇上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方便做,譬如胤褆,那还是他的儿子,不是一样头疼?”
雅尔江阿顺势坐了下来:“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放心,要是单花百十万两银子倒还无妨,就怕出什么难题——。”
书雪并没有什么主意:“我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如今只能强撑着,有机会服软下台阶,该如何就如何吧。”
“说的是。”雅尔江阿不能一味悲观,也不想增添妻子的心里负担,岔开话题谈起旁事来,“十三格格的封号已经议定了,‘和硕温恪公主’,婚期定在七月三十日,咱们得预备一份贺礼,不拘贵重,总算是当兄嫂的心意。”
“爷说的是!”书雪倒对雅尔江阿刮目相看,“十三——是八公主,虽有内务府整备嫁奁,也不过是大面上的东西,恐怕是不实用的。”
“到底是福晋想的周全。”雅尔江阿笑道,“胤祥是散漫性子,纵然是有心恐怕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
书雪心中一动:“不如备份礼送到十三爷府上。”
雅尔江阿恍然大悟:“对,往宫里送东西也忌讳。”
“如今已是六月,还得先回京不成?”书雪心道,果真如此不就是穷折腾吗?
雅尔江阿印证了书雪的想法:“估摸着这两日就回鸾。”
又过三天,康熙果然降旨拔营回京,书雪现在是十二分相信自己跟塞外八字相克,不然也不会屡屡不顺,是以离开时比旁人更添喜色。
进京回府,该见的人都见了,书雪也有了处理杂务的空闲,十几个管事被召集一齐,向女主人汇报府务。
安总管依然打头:“六爷的喜事预计支银一万两千两,清册在此,今交福晋过目。”
书雪掐指一算,敬顺的婚事转眼就到了跟前,因问道:“其余爷们成婚也是走得官中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