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那位小妾,曾经就是个舞姬,花名叫芙箬,是这位二太尉从南边带过来的,如今是带着她回京,很是宠爱她。
“太尉过誉了,姨太太也过誉了。”惜文客气道。
“不如,你弹奏一曲,芙箬献舞,如何?”二太尉道。
惜文眉头轻蹙,看了眼陈璟。
郑王二太尉虽然方才客气起身,但是他并不是个谦和之人,自然没有把陈璟放在眼里。此刻见惜文看陈璟,就知道惜文是陈璟的妾。
“这也无妨,这位姑娘弹琴,我的芙箬跳舞,咱们谁也不沾便宜,也不吃亏,是不是?”二太尉没等陈璟开口,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觉得,他的小妾跳舞了,陈璟的小妾弹琴而已,很公平。
陈璟微笑了下,看了眼惜文,回答这位小王爷:“二太尉,内妾今日累了一整天。着实不方便,不如改日吧?”
说着,他就起身。跟二太尉告辞。
惜文怔了下。
她有点怕得罪权贵,想要拉下陈璟。
陈璟已经站起身了。
之前,陈璟还以为芙箬是这船的女主人。所以,芙箬邀请他们的时候,他和惜文就过来了。如今瞧见这架势,陈璟就想赶紧走人。
二太尉无疑也怔愣了下。
大概没想到这人如此横。
“你你叫什么名字?”二太尉突然问道。
他方才听到芙箬介绍他了,所以他的身份。陈璟肯定知晓。而二太尉,没有问过陈璟的名字,见他打扮普通。还以为只是普通人。
如今回想,这小子自从上船,就没有对二太尉有半点恭敬。而二太尉提议让芙箬献舞、惜文弹琴,他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难道是什么高贵的身份?
郑王府的确是贵胄。但是二太尉的父亲郑王。常年在南边戍守,二太尉的圈子不在京城。所以,他等于是个土鳖进京。
他不太认识京里的人。
陈璟的嚣张,让二太尉以为他身份尊贵。
“敝人姓陈,陈璟陈央及。”陈璟回答道。
“陈?”二太尉怔愣了下。
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到底哪位大官家里姓陈。
“不要轻举妄动,等回京之后,摸清了情况再收拾这小子!以为我们郑王府就此完了么?这是妄想!”二太尉非常生气,却没有表露。阴森森笑了下。
“哎呀,何必这般扫兴呢?”芙箬是怕二太尉和陈璟打起来。连忙起身斡旋,轻轻走到惜文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今日还是我的唐突,不知你疲倦。不如这样,你好好歇了,明晚咱们停船的时候,再好好玩乐一夜,如何?你弹琴,我跳舞。”
惜文道:“这个自然了,多谢姨太太体谅。”
陈璟冲他们微笑,这次他没有再施礼,带着惜文要走。
走了几步,陈璟突然又回头,对芙箬道:“姨太太,这么寒冷的天,您还露着双足,只怕是不冷吧?”
芙箬轻轻笑起来,得意道:“奴天赋异禀,双足从来不冷。”
她从小就这样,哪怕再冷的天,双足也热腾腾的。她的脚踝又漂亮,所以她常年露出来,这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也是二太尉最喜欢她的地方。
“这不是天赋。”陈璟道“这是病。你是从小足三阴虚,若不是滋阴养血,不出半年,你轻则瘫痪,重则暴毙。”
哐当一声,二太尉将自己的酒盏,狠狠掼在地上。
碎瓷溅了满地。
“岂有此理!”二太尉怒意冲冲,站起身来,呵斥道“这厮好生无礼。本太尉请你过来吃酒,你先是拒绝本太尉的好意,又诅咒我的爱妾暴毙,居心何在?”
他这么一呵斥,他的护院们立马迎过来,船舱门口站满了人。
惜文一下子就挡在陈璟面前。
陈璟原本还想跟二太尉说点什么,但是被惜文这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想到这小女子跟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他,陈璟一时间心房暖暖的。
他轻轻拉了惜文,然后对二太尉道:“我不是诅咒,这只是提醒。假如冒昧,这里给二太尉赔礼了。”
陈璟嘴上说着赔礼,却没有弯腰。
那边,陈璟的船上,镖师和两位护院一直留意这条船,听到了动静,立马高声喊道:“老爷,出了何事?”
他们非常警惕,称呼陈璟为老爷。
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隐藏身份。
“老爷,小人过来了。”那边,护院的声音更高了。
陈璟看了眼二太尉,见他眼神间有点松动,知道他不想惹事,假如镖师和护院真的过来了,事情就闹大了,二太尉下不了台,真要打一架,就不值得了。
“没事。”陈璟回应道“不用过来,我们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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