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啊。”孟燕居道。
邢文燋感觉孟燕居不对劲,却懒得多问。
今日这酒,真是太合胃口了。
邢文燋好些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就一连喝了四坛,仍意犹未尽。
他们一直喝到子正,惜文登台的时候,邢文燋去捧了个场,然后就回了家。
邢文燋的院子,在邢家大宅的西边,从角门可以进去。
他的小厮去敲门。
值夜的婆子开门,说奶奶和姨娘们都没睡,在一处说话,等邢文燋回来。
邢文燋点点头,往他第三个小妾那边去了。他的第三个小妾叫平蝶。是城里读书人平远麓的女儿,算是小户碧玉。
平远麓家里有田地,读书多年没有考中秀才。他的女儿。也算小家碧玉。他居然肯把女儿给邢文燋做妾,邢文燋一开始是很瞧不起的。
那些儒生,哪有半点骨气?
而后,见到了平蝶,倒也高兴。
平蝶是真正的温柔娴静小户女,又知书达理,是邢文燋比较喜欢的类型。从前家里穷。娶不到这种女人;而后发达了,又嫌弃这种女人势利眼。
可心底,仍是想要一个的。
平蝶是平家主动送上门的。既满足了邢文燋心底的渴望,又让他赚足了面子。
他对平蝶宠爱得得很。
平蝶也懂事。邢文燋的正妻和其他两位小妾身份不如她,她依旧恭恭敬敬,对邢文燋更是言听计从。家里很和睦。
“回来了?”平蝶上前。服侍邢文燋盥沐。
邢文燋点点头。
盥沐之后。拉着平蝶,缠绵了一番。
平蝶进门之初有点木讷,经过邢文燋的耐心调|教,如今在床|笫上风情万种,蚀骨销|魂。几度云雨,邢文燋感觉快活极了,这才心满意足去睡觉。
睡到半夜,酒劲上来了。浑身燥热。
仲秋之夜,凉意尚不足寒。
“不是竹筒酒吗。怎么发热?”邢文燋热得睡不着,心里嘀咕。他知道竹子是寒凉的,竹筒酒应该偏寒才对,怎么吃完之后热得发渗?
“二爷,怎么了?”平蝶睡得轻。
邢文燋醒了,她也就醒了。
“热。”邢文燋道“吃多了酒。”
平蝶往他身上摸了一把,只见他肌肤发烧,的确是燥热难耐。
“妾给您倒杯茶吃?”平蝶问。
邢文燋觉得吃茶没用,就道:“算了,我出去吹吹风。”
“昨日太太整理库房,说有张藤木躺椅,是二爷最喜欢的,让人送给了奶奶。奶奶想着,您近来总在妾这里,就叫人送了过来。今日不太冷,要不搬了躺椅,去院子里坐坐?”平蝶问。
“那再好不过了。”邢文燋笑道。
平蝶忙起身披衣,让丫鬟婆子们,把昨日送过来的藤椅寻出来,拿到后花园去。
月华满地,后花园照得如同白昼。
满园菊香。
邢文燋躺着,平蝶和丫鬟们在一旁服侍。
丫鬟们还好,平蝶则不停的发哈欠,她困得紧。
“你先回去睡。我凉快了,就回去。”邢文燋知道她熬不得夜,关切道。
平蝶也不是个忸怩的。这里有三四个丫鬟,能服侍好邢文燋,平蝶就道:“妾先回来,二爷也早些回来。”
邢文燋点点头。
他躺在躺椅上,望着天际满月。
这满月似块透明的美玉,悬挂天际,似托在黑绒布的匣子里。
他想到了年幼时,一家人赏月的日子。
年幼时居然贫寒,家里也有不少的趣事。
想着想着,邢文燋就越想越远,思绪都拉不回来了,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了半途中,发觉口渴得紧。
口中发渴,似乎声音也出不来,喊了声平蝶,没人答应。迷糊睁开眼,自己还在后花园,两个陪着他的丫鬟,也睡倒在青石板上。
邢文燋看了眼四周,连个茶壶也没有。
倒是不远处的花坛里,有坛清水,盈盈映照着月色。
邢文燋是穷苦出生,从前什么乱七八糟的水都喝过。睡得迷糊着,他也懒得讲究,往坛子里看了眼。
月色照耀下,那水清湛喜人。
渴了的时候,才不管这么多,他伸头进去,喝了几口。
而后,又懒得动,就在花坛上的青石上睡着了。
那青石,比藤椅还要凉快。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家里人不敢吵醒他,只是给他批了床被子,免得他凉着。
虽然有被子,睡得很好,可到底不如床。邢文燋浑身发僵,口里又渴。想到昨日往坛子里喝了几口水,那水甘甜得很,于是也懒得说话支会,直接想喝两口,再回房。
他往坛子里一瞧,倏然头皮发麻。
他整个人,不由后退好几步,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
“二爷,您怎么了?”丫鬟们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