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大小姐还怕这个啊!”
“嘘嘘嘘。”慕暖急忙伸手重新压住她的嘴巴并看向后面房门的位置,“你的贴身婢女还在门口呢。”
叶琉涟扯开她的双手憋笑地小声回复她道:“知道啦知道啦,你的面子最大!”
慕暖满意起身,却因蹲的久了而双脚有些发麻,反观叶琉涟亦然,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又笑开了,一种郁结解开后舒散的对笑,至此再无芥蒂。
叶琉涟已思考了一宿自己失忆这回事,而起床后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都避着她,冥冥中便也猜测到了事实。
“我昨天是怎么回事?”
“大夫说你曾服用过失情丹,然而昨天与三表哥饭食之时,小二误将送去三楼的催情之物送入了你们的房间,失情丹与其大克,便有了你后来的症状。”
叶琉涟记起去年生辰前曾因父亲质问她是否喜欢苏子衾之事而大吵一架,可今晨去福隐寺归来,去寻叶琉清他却避而不见,再与慕暖所说之事联系起来,心中已有大概。
慕暖开始时的生气本就是装的,在昨日见到苏子衾对她真切的焦急之后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了,她亲眼看着苏子衾掩饰不住的关心也没什么感觉,反而看他抱着叶琉涟的画面特别和谐,现在可好,叶琉涟的失情丹也解了,二人可以终成眷属了。
哦,不对,还有个云浅,她看苏子衾的眼神那么赤果果,自己想不知道她的心思都难,想象了一下云浅或其他人与苏子衾站在一起的画面顿时全身一阵恶寒,果然她还是只能接受叶琉涟。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苏子衾的啊。”慕暖心里的好奇种子开始破土了,便期待地看着叶琉涟。
“大约去年的这个时候前两天。”叶琉涟也毫不掩饰地实话实说,不过想到苏子衾曾说过的话又有些失落,“不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那她喜欢的人一定是你,我可以打赌!”
叶琉涟看到慕暖十分笃定的样子微愣,想想苏子衾对喜欢的那个女子描述的确实模棱两可,顿时心里突地升起一线希望,莫非……
慕暖看着她些微羞涩的浅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比了个拇指,然而三公主嘛……
“你可认得三公主云浅?”
叶琉涟摇头。
慕暖见她不识就善意提醒她道:“那你可得小心些了,我见她对苏子衾有意呢。”
“欸?”
慕暖见她说到自己的事就愣头青的样子一巴掌乎开她的脑袋:“赶紧把苏子衾牵到手吧,省的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是你的表姐妹吧。”叶琉涟思索着她们的关系道。
慕暖听到这个称谓却十分厌恶地别过脸:“别跟我提这个,那人假惺惺的!”
叶琉涟扁扁嘴不语,看来慕暖定是吃过她的亏呀。
“反正你小心些她就是了,若说我霸道的话她可比我霸道多了,还不是明着来,一边嘴甜着一边拐那些弯弯绕绕的,宫里这套很吃香,皇祖母和舅舅都特别地偏袒她!”
叶琉涟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名字:“我知道啦。”
至此,两个女孩早已互相卸下心防,闺阁间的其他话也慢慢打开来……
☆、今秋戟阳折枝上(1)
建章宫。
内侍总管迈着整齐的小碎步悄声走到皇帝身边道:“陛下,三公主求见。”
皇帝停下批阅奏折,一指微微抵了抵额间捻揉继而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下筋骨:“宣。”
云浅踏着正午日色进的殿,脸上禁不住的喜色与明亮的殿室相称得彰。
“浅儿可是有何喜事,瞧把你乐的。”皇帝十分喜爱这个女儿,看到她就心情瞬好。
云浅照矩礼后才揣着欢欣小步上前道:“还有什么喜事能比见到父皇更令人开心的呢!”
“哈哈哈。”皇帝大笑着手指点点她的方向道,“你这个小嘴儿啊,天天跟抹了蜜似的,可吾就是爱听。”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云浅看他笑的开心继续堆蜜糖。
“行啦行啦,你就别给我带高帽了。”皇帝起身十分宠爱地拍拍她小脑袋,“有什么喜事你就别兜着了,还不快快与朕说来。”
云浅听此一言端着羞态娇滴滴道:“不知浅儿寻到了意中人算不算喜事呢?”
“哦?”皇帝看着云浅小女儿的模样不禁好奇,“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是哪家的公子把浅儿的魂儿给勾去了,说出来听听,吾给你把把关。”
“是……苏丞相的公子。”云浅想起苏子衾的话试探地说了一句观察着父皇的反应。
皇帝听后颜笑道:“嗯,他不错。”
抛却脑中一瞬而过的想头,皇帝想云浅一直在宫中哪里能和苏子衾有所交集,她喜欢的必定是苏丞相的长子苏成轩了。他为人忠厚老实,总最要的是衷心,也不知那老狐狸是如何养出这么个儿子的,竟与他的性情分毫不像。最近更是因为在剿匪中立了功,由南宫卫侍立擢升他为卫尉丞。
虽然他也曾想过他是丞相的儿子,若是过分器重他了以后若想削弱丞相势力便多有麻烦,可是青年才俊着实争气,让他不得不惜才啊。加上丞相虽与御史有破冰之相,但经御史一案迁分房舍后似乎也就冷落了些,倒是无足近忧。再观朝堂,有如苏丞相一般见识与谋略的大臣着实不多见,倒也难寻替代之人。
云浅听得此话后十分雀跃,可转瞬就见父皇陷入沉思,便也不多扰静候一旁乖乖间立。
皇帝回过神来唤内侍总管道:“宣苏成轩。”
云浅一愣,苏成轩?她怎么忘了苏丞相有两个儿子了,敢情父皇是误会了,便急忙纠正道:“父皇,错了错了,不是他。”
皇帝闻言眸光一凛:“不是他,那就是苏家二公子了?”
云浅并未发觉皇帝严重的阴翳还在欢欣点头:“是了。”
“大胆!”
皇帝嚯地猛拍了一下桌案吓的云浅立刻就跪倒在地不知所措。
“父皇。”云浅用自己惯用装可怜这招看向皇帝,然而一贯通用的这招此刻却未起任何作用,皇帝依旧在盛怒当中。
“苏丞二公子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入宫,单就今年而论他也只有在太后寿宴之日入了来,那日你还抱病未得参席,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我……”云浅拜倒,眼睛急转而忧,不知如何作答,原本她首次去琴店见到万美人的贴身婢女,还以为那个嘴碎的美人必定会把自己偷偷出宫之事告诉父皇,可等到古琴事发,父皇处也没有说什么还以为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呢,如今看来可能根本就是不知自己私自出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