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旸看了看牢里的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遭,再见她抻到了屁股的疼痛模样心中更是愧疚。
叶琉涟吃惊地看着他背对自己蹲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上来。”
狱令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转身躲开了。
叶琉涟有些为难看看自己一身的脏,对比他那干净的衣衫推辞道:“我好多天没洗澡了,脏的很。”
云旸头都不回:“我再说一次,上来,不然你就别想出去了!”
什么,这就不能出去了?叶琉涟看向狱令却见狱令早就偏开头了。嘛,反正是他主动的,这就怪不得自己了,随后纵身一跃趴到了他后背上。
云旸感受到后背突然一重,抬起她的腿稳稳地站了起来,感觉这一压,自己心里的愧疚才少了一点儿。
因暗牢不在皇宫,等进了主街有了行人,二人立刻受到侧目无数。
“行了行了,你放我下来吧。”叶琉涟不好意思地敲敲他的肩膀。
“等我送你到门口就把你放下来。”
“这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可刚说完到了一个拐角处她就立刻又道,“反了反了,叶府是往那边走的!”
“没反。”云旸笑,“叶府换了新宅,自然不同原路了。”
“啊,怎么好端端地换了宅子?”她还想着再去借子衾的药膏敷屁股呢。
云旸顿了一顿,想起她在狱中并不知叶府发生的事,便一路讲给她听,叶琉涟不知叶府竟发生了这等大事,心里咯噔一下,听他一路详说,也忘了要他放自己下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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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岑动干戈起(6)
苏府西院。
苏子衾看着现在归属苏府的西边,十年的习惯一下子没了,怎般都不是滋味,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公子。”塘平遵苏子衾的叮嘱,在阁人以外的人面前不能称他阁主,“皇帝突然把叶御史调走,恐怕另有所图吧。”
苏子衾示意他压低音量,连塘平都看出来了他人又怎会不知,这事恐怕与叶琉清被剔除族谱脱不了干系。
“不过那二皇子着实可恨。”塘平愤愤然。
“为夺太子之位,众皇子各出其辙,这样的事情是免不了的。”苏子衾无奈,谁不是逮到把柄就要不遗余力地利用起来呢,虽然这事皇帝没有怪罪柳昭仪与其两子,但以皇帝那多疑的性子是必要受些影响的。
塘平抬头看到李国源正坐在屋檐上便退离了。
苏子衾听到声响回过身,见李国源正坐在屋檐边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瞧着自己。
“来了。”苏子衾淡淡道。
“嗯,话说你也真能呆的住,不去看看她么?”
“有什么好看的。”苏子衾足尖一点跃至他的旁边坐下,“云旸送她回去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不知道,云旸居然是背着叶琉涟回叶家新府的,背了整整一路,这叶琉涟不知道这几天的详细,云旸还不清楚么,皇帝都已经给他们的婚约撤了,他还这样做不会真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苏子衾听到这句眸光动了动垂下眼帘:“与我何干。”
“哼,死鸭子嘴硬。”李国源不满,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可就是死活都不表达出来,就叶琉涟神经大条那样,她等到猴年马月也发现不了!
苏子衾微微仰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抚在自己的心口处,指下隐约摸的贴在心口上那暖玉的形状,半晌悠悠道:“我和她不可能的,你就别多事了。”
“好好好,我不多事。”怪他烂好心,人还不领情。
“我让你做的事呢。”
李国源见他提起正事眉处纾解了许多:“嗯,我昨夜一把火烧了裴公的院子,真过瘾,你是不知道,有多少被拐卖的男童在他禁院里呢,一下趁机溜了大半!”
苏子衾看着天边沉默,裴公是云煦母亲的亲哥哥,虽然有些才气,但皇帝碍于他的身份只封了一闲职给他。以前长安官僚中这种不良的风气盛行,但自从皇帝勒行禁止后并加以严厉刑法,经过这么多年这陋习早已扼制,不想那裴公死性不改还偷偷豢养男童,也该怪云煦,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这下云煦恐怕要有一阵子不得闲了。”李国源嘲讽地笑了笑,“按皇帝新增的律法,他当以被割去命根子,四肢处以钉刑,云煦恐怕得为这事费不少心吧。”
苏子衾闭目道:“大皇子快回来了,你那边的人也准备准备吧。”
云昭出发到交州济灾已有三个月,既然已将折子呈报,现在该是已经在路上了。
经过云旸一路讲解叶琉涟才晓得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柳昭仪的琴中竟然藏着通敌信件,还好最终审定为万美人栽赃嫁祸,甚至牵连她远在交州的家亲,万家的势力一朝崩塌。可惜旷伯的琴了,千辛万苦设计了不影响音质的空间格子,本是为了琴师方便放些零碎物件和琴谱的,白白糟蹋了。
另父亲一案,廷尉审查了相关人员,确定陈氏父亲为先皇旧部,她为报复皇帝潜入舞姬中,不成被赐给叶御史,便想取得朝臣机密以卖给他国为由祸乱朝政报复皇帝,陈臻在她背后帮她出谋划策,而此事便是陈臻的主意。
“哎,妇人之见,这木郸人若是真把信传回去了,守在边疆的将士不知又要无故遭受多少罪。”叶琉涟趴在他的背上感叹。
“确实,说到这,听说你和慕暖关系缓和了?”云煦算算太尉出行日期,木郸人没来得及把信传出,按照前几天的战报,这几日该有结果了。
“你怎么知道。”叶琉涟还尚未同人说过呢,他怎么知晓了,莫非是慕暖自己和他这个表哥说过了?
云旸笑:“慕暖那个直脾气的所有心情都写在了脸上,我想不知也难。她出征前日我为她践行,看她一脸高兴就问她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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