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暂时先收监,看看风向再决定如何结案。
于是一拍惊堂木:“今日已经夜深,暂将诬告伤害郡主大人的两位人犯押解起来,择日审理之后必当严惩不贷!退堂!”
案情已经明了,京兆尹却压着不判,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给方家留了喘息的机会。
方老太太却不知好歹地立即叫嚷起来:“我们才是苦主啊,凭什么抓我?”
佟将军已经不耐烦,挥挥手,衙役暂时将她母子二人押了下去。
他这才对着良夫人赔罪道:“我也实在没有想到,方乘煦的母亲竟然如此卑鄙,为了推卸责任,竟然栽赃你们。适才若非我心怀感恩,差点就酿成大错了。”
良夫人忙道:“此事乃是方老夫人一人所为,与佟将军无关,适才还要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与关照。”
“承蒙夫人您不怪,明日我再亲自登门请罪,不知夫人您现在住在何处?是在国公府吗?”
“今日来京就是为了来方家治病,原本想连夜返回阜城的,因为此事耽搁了。一会儿去良姜客栈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去了。”
良姜还记得适才出手相助之人,目光扫视一周,从地上捡起半块未摔碎的墨玉玉佩,偷偷塞进袖子里。
然后询问垂首立于一旁的讼师:“适才多谢你仗义执言。”
讼师恭敬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应当的。”
“可你就不怕惹恼了佟家吗?”
“怕极了,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良姜询问:“是谁请你前来的?”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瞧样子应当是谁家府上的下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简单说明情况,让我立即赶到府衙来。”
“他没告诉你他的身份?”
讼师摇头:“没有。”
良姜想了想,应当是陆星战了。这小子的功夫什么时候进步了?
她略一思忖:“你做讼师多久了?”
宋律不好意思道:“不怕郡主您笑话,小的接连参加三次科举,接连落第。无奈之下这才做了讼师,专门钻研律法,替人写状纸,做这行当已经五年了。”
“收入可还好?”
宋律又羞赧道:“一日不过几十文润笔费,勉强果腹罢了。”
“那你日后便跟着我吧,替我打官司。”
“啊?”宋律一愣:“郡主您有很多官司要打吗?”
良姜觉得好笑,古往今来,作为郡主,大都呼风唤雨,谁敢招惹啊?估计也就自己这么可怜吧?
“平日里没有官司要打的时候,你就在家里安心攻读我长安律例,或者自顾忙你原本的营生。
我日后若是有纠纷官司,你来帮我打,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子俸银,每打赢一场官司,就奖你十两银子,如何?”
宋律一听,自然是巴不得。每月白得这么多银子,自己就不用在街上风吹日晒,低声下气了。
就是这个郡主,莫非银子多了没地儿花?每月花费这么多银子养一个讼师,怕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给良姜留了自己的住址,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今生最大的贵人。
良姜上前催促良夫人,与佟将军告别,回了下榻之处。
衙门周围围观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瞧,逐渐散去。
佟守良略一沉吟,转身进了京兆尹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