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她终于一个决绝地转身,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莫晗半推半就地跟着崔韫回了他的房间,赌气的成分居多。
女人一旦有了依靠,背包拎不动,瓶盖拧不开,就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也想交托给那个人去完成。
过习惯了被呵护的日子,倘若那个人突然间对自己漠不关心,一切理智和自持都如沙城般在顷刻间轰然崩溃,无法思考前因后果。
所以常有人说女人在爱情中智商为零,并不是毫无根据,实际上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的生物,一叶障目。
莫晗拿自己的安危跟周远安怄气,损人又不利己,可她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只想任性地孤注一掷,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崔韫一回到房间就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地推着莫晗往床边走,边走边解皮带。
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冷冰冰的质感一路从视觉蔓延到触觉,屋内更是静得死气沉沉。
人的眼睛无法穿透木板,更无法预见未来,莫晗哀莫大于心死。
事已至此,她确定周远安真的不会来。
很快她就被一股蛮力推倒在床上,崔韫满身酒气地压了上来。
莫晗的爆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面目狰狞地一脚踹开崔韫,浑身是劲地从床上弹起来。
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指着地上衣衫不整的男人破口大骂:“你们男人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滚!”
崔韫屁股贴着冷地板,懵了一会儿,不明白莫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他目瞪口呆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发火,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
有人焦急喊道:“着火啦!快跑啊——!”
*
与骆显老总在房间内签订好合同后,老总有事先行离开,周远安尽善尽美地将他送到酒店门口。
待载着老总的那辆豪华轿车消失在黑夜里,周远安的脸色立即沉下来,刻不容缓地转身返回酒店。
刚刚没来得及与莫晗解释太多,以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知此刻又把他刻画成如何老奸巨猾的形象。
以莫晗一贯爱跟人对着干的坏脾气,只怕必定会先与他赌气,故意顺着那个叫崔韫的评委,以此刺激他。
但这样和平的表象不会坚持太久,他表现得越淡定她就越坐不住,如果崔韫真的要对她实施不轨,那就是她彻底爆发的时刻,指不定会怎么痛扁那人一顿。
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就前功尽弃了,周远安必须得赶在那之前挽救局面。
他坐电梯来到八楼,双脚站在长廊的地毯上,用毕生最高的音量喊道:“楼下着火了!大家紧急疏散!快撤离这里!”
他一边喊一边找到消防栓,周围没看见能砸东西的工具,情急之下来不及深思,只好以手握拳,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下没有动静,第二下终于产生裂痕,第三下才彻底砸碎。
警报系统立即被启动,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响声,那样密如鼓点的节奏充斥了整个楼道。
周远安继续造势:“着火了!大家快从逃生通道下楼!”
人们对警铃声并不敏感,起初只有两三个人打开房门,不紧不慢地走出来问他怎么回事。
周远安火急火燎道:“楼下失火了,你们快叫上家人离开这里,别坐电梯下去!”
众人一看这小年轻急赤白脸的样子不像撒谎,这才足够重视,纷纷行动起来,奔走相告。
流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扩散开来,没过多久,整栋楼里都回荡起紧张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不断地有人拖家带口地从他身边跑过,慌张仓促,周远安心怀亏欠,却不得不这样做。
他站在原地等莫晗,迟迟没见到她,反倒是崔韫先慌不择路地朝他跑过来。
崔韫跑得衣襟散乱,显然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就连裤链都没来得及拉上。
看见周远安站在路中间,崔韫不忘招呼上他一起逃跑,“小周你还不跑?楼下着火了!快快快,跟我一走!”
周远安被他拽着衣袖快步往前跑,他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走廊尽头,最后还是决定先下楼。
*
十分钟后,酒店经由查证并未发生火灾,经理将躁动不安的群众们聚集在一起,大费周折地安抚大家的情绪。
周远安在前台被问责,他承认是自己砸开消防栓触动警报,但否认散播谣言。
“我先听到有个人说起火了,我才跟着喊,你们抓不到罪魁祸首就让我承担所有损失,会不会有欠考虑?这样以后谁还敢做好人?”
也许是跟着莫晗混久了,他才能将这番话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
顾客毕竟是上帝,经理也不好深究。这就事最后被归咎为酒店管理反的疏忽。
全体员工统一向客人们赔礼道歉,并且承诺每个房间赠送一张晚餐自助券作为补偿,就这么大事化小地处理过去。
酒店里发生了这样惊动整栋楼的事故,莫晗倒是一点都不怕死,人群疏散开后她才不慌不忙地坐电梯下来。
周远安正在跟经理说话,余光瞥见莫晗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过来。
他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她走到他跟前,没给任何解释的余地,一巴掌毫不犹豫地甩在他的脸上。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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