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清真人隐居多载,从未与商人有分毫瓜葛。您若是商人,大抵不会听过她的名号。碧落之毒,千金难制,为劫掠富商选用此毒,贼人实有些大材小用了罢。
文昭凤眸觑起,此刻她的情绪很难形容。
下意识里,她觉得这小东西放肆;但与此同时,她心底涌动着一丝异样的情愫,好似有些青睐丫头的果敢。
一并说说吧,你的猜测,你隐瞒的真相。文昭负手踱去窗边,仰首眺望一轮清月。
不知您缘何知晓家师道号,但您来迟一步,家师上月仙去了。云葳未再与人兜圈子,敛眸低语,话音怅然。
当真不知?文昭回身瞧她,林青宜离世的消息入耳,她强压下心中的失落,转了话题:
为何拒绝我的心意?随我离开,不比做道士快活?
云葳觉得这问题有些突兀,甚至是莫名其妙。
相见日短,彼此并不熟稔,张口就要带人走,是什么奇怪的喜好?
惜芷听不懂您的话,入道是我的选择,心甘情愿不觉苦。我与您萍水相逢而已,实不必如此。谢过罪,也坦陈了真相,惜芷该告退了。云葳欠身一礼,转头便要离去。
站住。文昭的泠然话音自身后响起:
既是林老的弟子,过来坐下聊聊,让孤瞧瞧你的本事,是如何得了林老青眼的。
孤字入耳,云葳眉心一紧,踏出的脚步悬在半空,当真不敢轻易落下了。
民女参见殿下。云葳心知再装傻就是自讨苦吃,只得回身见礼。
孤对你足够坦诚,不是么?文昭在茶案后悠然落座,指尖点着桌沿:
免了礼数,坐过来。林老的著述,可传给了你?孤可有幸拜读?
云葳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在蒲团上坐得板正:
什么著述?民女年幼,未曾听家师提起过。
林老去岁离开余杭,你先前也在余杭?文昭根本不信云葳的说辞,暂且换了问话的路数。
是。云葳坦陈。
恩师离世,你却回了余杭,频繁出入道观,药铺,酒肆,茶馆。文昭话音渐冷,这是去追思先人足迹了?不怕身边人怪你不孝?
算是,缅怀先师但求问心无愧,何须在意旁人眼光?云葳顺着话头就往下胡扯。
文昭垂了眼睑遮盖自己含霜的眸色,对面的人自打落座起,一双杏眼低垂,将自己的心绪伪装的严实,绝非坦荡无欺。
若非云葳救了她主仆的性命,依文昭惯常的行事作风,这人此刻该被悬去院外的老树下吹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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