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进去的时候还是谨记该小心些,太子自从宴会回殿起就怒着。”
“多谢提醒。”
他转过身后,脸上带着的那抹笑意立即就收了起来,仿若从来未曾存在过。
靠近东宫内殿,果然听到内里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
吼时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不甘,“孤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还比不过那什么北楚的公主吗?!”
于内殿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已齐齐地跪了一片,抖如筛子,“殿下息怒!”
云祀己这时已盛怒非常,阴沉着脸,看也不看那些闲杂人等,恼恨于无从发泄情绪。
也就只有心腹敢近前劝解,林訇隻挥一挥手,就将地上的那些侍女通通给打发了个干净,“殿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属下以为,只要您坐拥江山,还愁没有大把大把的倾国美人心甘情愿地前来侍奉吗?”
云祀己发泄完情绪,也随着清醒了几分,眼角略斜着瞧了瞧对方,似是辨认身份。
他转身坐到了梨花椅上,拿起于刚才那场肆意破坏中幸免的茶盏,为自己倒了大半杯茶水,随口回道,“你知道什么……”
林訇隻是他暗里养的亲信之一,平日便混在那伙文臣之中,帮自己注意着各种风吹草动。
因为身份特别,如所遇并非要事,断然不会这般轻易就来找他。
云祀己的情绪彻底平复了下来,于是边饮着茶,边开口问道,“你来找孤,所为何事?”
林訇隻这才敢开口说正事,眼中浮现出了几分笑意,“殿下,喜事!属下的人近日似乎意外摸到了慎王囤积粮草的地方,他那方怕是早便开始暗养私兵,意图谋反!”
无论何时,何等身份,擅自屯兵都是朝中最为敏感的话题。
可谓触犯了龙椅上那人的大忌。
这事若是一经查明后暴露出来,无疑立即就能将云慎置于死地。
云祀己斟茶的动作,不由得为之停了一停,眸光略暗了暗,“此事可是属实?若诓骗于孤,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林訇隻连忙正色道,“属下岂敢拿这等事情说笑!”
云祀己的手指于桌边点了几点,当即思索妥当,“孤在东宫,不方便露面。有关此事还需你去与谨王商讨,替孤询问下她的意见。”
云谨如今尚且还在为自己那时的行为觉得恼怒,短期内并不肯私下见他。
林訇隻领命时很是痛快,欲要离去时却又显得迟疑,“殿下,谨王爷与我并不熟识,若贸然前去,怕是难以取得对方的信任……”
云祀己也觉得对方所言的确存在道理,于是便留他在原处候了自己一会儿。
他自行前往书房,寻了代表自己身份的太子令出来,归来后丢到了林訇隻的怀里,“如此,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