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们中间出了叛徒?
“将军,百荒快撑不住了。我们要是再不出手,兄弟们这么久的辛苦就都白费了!”旁边的人惊叫道。
栖凤岭上,百荒族人已被逼得渐渐缩聚在栖凤山前。
只消片刻,百荒人就会全部落入陈际手里,到时候他们要抢就难了。
“不管了,谁理什么边族之争,到手的好处才最实在!”辰烁上人扬声喝起,眉一挑,手中抓出一道银亮光箭,朝着挥斧劈向百荒族人的陈际射去。
和地白军这战,恐怕怎么也避不过。
下方半空中的辰烁军修士都齐声怒吼着,随着这道光箭,朝自己的猎物奔去。
散修大军毕竟不比正规的五川精锐军,在他们眼中,只有即得利益才最重要,其他东西,都是虚的。
……
栖凤岭上,腥风血雨。
阿古和庞梓站在半空中,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
地白军与辰烁军已战得不可开交,这两军为了争夺百荒族宝物互不退让,几句话没谈妥便开战,在栖凤岭上打得火热,将百荒族的人都围在了栖凤山前。
虽说仍是无解之局,但百荒族的人一时间倒是都没了性命之虞。
法宝虹芒频闪,这些散修虽然同属一军,彼此间下起手来却一点都不留情。天仁修行,仙途难行,人心善恶早已磨得只剩下一戳就破的虚伪纸皮,为了生存修炼,夺取仙资,攀向更高峰,异修手上沾染的鲜血何止敌人,只怕也有许多曾是昔年战友或是亲人。
这天仁看似美好平和,实际上却如地狱,腐烂肮脏,充满杀戮。
血雨从天空飘下,落入地面,转眼成泥。
两军杀红了眼,无人注意地面上轻微的异常震动。
四野草木随着震动发出轻响,如同应和着地底的异常。
“咦?”辰烁上人首先发现了这股异样,疑了一句。
他刚想停下攻击,却只听到地底发出巨大闷响,整个栖凤岭的地面被震成细沙往下沉去。
这异常情况让陈际和辰烁上人都停了手,面露惊疑地看去。
能在他们这么多修士存在的情况下悄然出手,这修为必定高深。
“嗖——”
无数道碧青长藤从地底似绿色蛟龙般窜出,绕着百荒族游走缠织,以极快的速度纵横交错成了巨大藤牢,百荒族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藤牢困在其中。
“阁下是何人?请现身一见!”辰烁上人挥手让辰烁军停止了攻击。
陈际也下了同样的命令。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同样的想法——怕只怕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莫非又来了其他军?
“哼!”冷哼从天际传下,入耳似冰锥。
有道人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只有一个人?
陈际心里稍松,可望向辰烁上人时,他却发现对方并没一丝松懈,反而脸色更加冷凝,心就又悬起。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那人落在藤牢顶上,“枉顾军令,自相残杀,你们说本尊要如何治你们的罪?”
凛冽的女音藏着无上天威,在瞬间压向场上两千异修心头。
藤牢顶上的女修,素青的斗篷遮起一身玲珑,勾着云纹的兜帽压着神秘莫测的脸,不是青棱,还是何人。
此时她一手掐着阿古的喉,另一手化出长藤紧缚着庞梓,任由这两人在她的手段下愤怒挣扎。
“太……太元神君!”陈际情不自禁叫出她的名号。
“辰烁将领见过太元神君。”辰烁上人却比陈际早一步回神,当即跪下,朝半空中的她行了大礼,
“辰烁有辱神君之命,辰烁知罪,甘愿受罚。”
“陈际见过太元神君。”陈际忙跟着拜倒,“陈际知罪,不该与辰烁军私斗!陈际也甘愿受罚。”
场上原本缠斗的异修见状都收了手,跪在了半空中。
青棱衣袂一飞,她脚下的藤牢忽然尽数枯去,化成灰烬,被锁在其中的百荒族人竟都被棘藤穿肩而过,吊在了半空中。
以一人之力对上百人之众,她的修为……委实让人骇然。
“你们一个受命留在原地作援军,另一个奉命追剿百荒,竟然为了点蝇头小利在这里大打出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青棱手一甩,将阿古与庞梓都扔到了百荒族众中,很快便有碧藤将他们缠起。
“神君,我军虽为后援,然百荒族已进入我等驻地范围,不出手不行,是辰烁军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开打!”陈际抬头替自己辩解。
辰烁上人一听也忍不住开口:“我军追讨百荒已久,明明是你们眼红,在这里胡绞蛮缠!”
两边的人都开始为自己说话,一时间沸沸扬扬吵起。
“够了!吵什么!愚蠢!”青棱断喝出口,声如雷鼓动压得所有人动弹不得,“你们也不想想为何百荒会逃向此处,为何你们会在这里大打出手?替别人作嫁尚且不知,真是愧为一军之领!”
陈际一怔,没听明白她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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