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就没有功法流传下来,所以我查找了许多关于体宗的线索,但最终却一无所获。体宗的宗门驻地已成废墟,片瓦不存。我甚至曾经亲自去过那里,除了一些残损的法宝碎片之外,就连最低级的功法都找不到。一页纸都没有。”
苏九音依旧背对着泉师兄,但目光中却闪动着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嘴角诡异的弧度很好的掩藏在泉师兄看不到的角度,说道:“关于体宗的功法,有传言说,曾经被一个修为很弱的修士偶然得到,但是,那个修士后来在宗门的任务中身死。功法便下落不明了。泉师兄听过这个传言吗?虽然这传言并未流传出去,但是,最近我还是从一个人那里听到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这样的传言?”泉师兄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苏九音现在跟他说起这件事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一直觉得他看不透这个苏琴的心思,明明在外门之中有着几乎超越所有外门弟子的实力。但却低调得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如果她高调一些,为了抱她大腿,大概会有许多的外门弟子会争着抢着跟随她,哪还需要她自己辛辛苦苦的去完成任务?恐怕她一句话,就会有许多人帮她将一切都解决了。现在的外门大师兄玉在一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嗯,我很偶然听到了这样一个传言,觉得有些好奇。要知道。体宗的功法虽然难练,却是实实在在的高级功法,只是修炼的过程会有些痛苦,但只要毅力足够,就算不能成为傲视天下的存在,但对于几乎不能修仙的人来说。也绝对是一个摆脱废物之名的绝好契机。”
苏九音轻轻转了转额前的秀发,继续道:“说起来这件事有些巧合,我还是不小心偷听了两个师叔的对话这才知道的这件事。听闻那个修为很弱的弟子乃是某个宗门的外门修士,他在外门时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对于完成任务有着超于常人的积极性。并且十分热衷于打听体宗的任何事情。后来有一次,他们几个外门弟子任务时不小心发现了一个修士洞府,从洞府里带出来的就是那本体宗的高级功法《炼体术》。虽然这功法名字起得相当俗套,但是内容却决不愧为一门绝学,想必这名字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起初时,这些弟子都以为这功法是什么低级功法,唯独那个弟子因为自己的儿子天赋低下,希望儿子能从炼体方面着手,故而将这本被其他人弃之敝屣的功法带在了身边。”
泉师兄认真的听着苏九音语气缓慢的话,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见苏九音继续说道:“后来,他仔细研究了一遍这本功法,发现虽然名字俗套,标注的也是一本低级功法,但它的内容却十分深奥,是名符其实的高阶功法,足以被称之为绝学。他喜出望外,觉得儿子也是有希望成为强者的。所以,好像一段时间他都十分开心,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在外门最好也是最信任的一个朋友。”
“难道是那个朋友……”泉师兄心中浪涛翻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错,那个朋友背叛了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宗门中一个长老。”苏九音突然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些悲凉道:“或许他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会这样轻易就出卖了他,而因为这悲哀的信任,他不仅仅成了那个长老的眼中钉肉中刺,还多次被那个长老派人追杀,为此,他还险些赔上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泉师兄的脸整个阴沉下来,几乎不见了血色。
“没错,似乎是他与女儿在一起时遭到了刺杀,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不得不将女儿藏在某一处,而后,他作为诱饵将追杀者引离,九死一生之后再回去想要寻找的时候,女儿已经不见了。这件事他不敢告诉家人,所以,女儿丢失后,妻子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缠绵病榻,最终去了,而儿子被蒙在鼓里。似乎一直以为妹妹是不小心自己走失的,也不知道他的父亲被追杀这件事,甚至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听说最后也进了和他父亲相同的门派。”苏九音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般,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单纯的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泉师兄并不算太宽厚的手掌按压着心脏,想要努力止住心脏处那不安的跳动。他强行平稳着紊乱的呼吸,有些困难的问道:“那个修为很低的修士……叫什么名字……”
“嗯,我想想,真实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听那两位师叔的谈话,似乎提起过什么‘丑岩’两个字……”苏九音故意拖了拖长音,之后便闭口不语。
“丑岩……丑岩……”泉师兄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极其的不平静。
丑岩这两个字。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他的父亲叫张守岩,因为人长得有些丑,故而一直都被人城作丑岩。从前,有邻居家的小孩子拿这件事嘲笑他,他一直都是很生气的回击。然后被胖揍一顿,为此,年少不懂事的他还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好几日都没有说话。
父亲是个好性子,尽管也算是个修仙人了,虽然天赋不算很高,但在普通人眼中也是个让人敬仰的存在。但父亲一直都很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摆仙长的架子,就算是被同门之人称作丑岩,也只是微微一笑,当做玩笑就罢了。
就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所以在宗门中很受欢迎,至少在外门中是这样的。父亲曾这样告诉他。
他信以为真了。以为父亲在宗门真的过的很好。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等等……
泉师兄抬头,目光直直的射向苏九音的后背,仿佛想要透过目光将这个人看得透彻。
他脚步沉重的走向苏九音,目光阴沉着抓着苏九音的衣领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泉师兄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苏九音露出一种类似惊讶的表情。状似懵懂道:“泉师兄你怎么了?似乎很生气?”
泉师兄越发弄不明白苏九音的打算,只是保持着揪衣领的姿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九音看了泉师兄几眼,眉眼越发的舒展,道:“莫非,我所说的这个人,泉师兄认识?”
“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泉师兄阴沉着脸,一张脸上写满了疑虑。
“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正巧泉师兄离得近,所以就说给泉师兄听听。可是看泉师兄的反应,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苏九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破绽,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样子,但她的行为反应,在此时突然说出这件事,却由不得人不怀疑。
“你说你是偷听到了师叔的谈话才知道的这件事?”泉师兄有些咬牙切齿。
“是不小心,不小心听到的而已。泉师兄不要将我说的就像是要故意偷听师叔们的谈话一般,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要是被师叔们知道了这件事,要杀我灭口,泉师兄你要如何负责?”苏九音一脸纯真的笑容险些闪瞎了泉师兄的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苏九音笑得这样纯真的如孩童。不如说,从他知道“苏琴”这个名字的时候起,从她见到苏琴这个人的时候起,他就没见她发自真心的笑过几次。
可是此时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苏九音的笑容,只能将苏九音的领口扯得更紧了一些,咬着牙问道:“是哪两个师叔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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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蝴蝶胎记
“说,你偷听到的是哪两个师叔的谈话?”泉师兄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扯着苏九音的衣领怒喊,惊动了许多前来领取任务的外门弟子,只是他们都在外间,听不清楚在内间的苏九音和泉师兄说的什么而已。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苏九音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内外间之内设立了一个隔音结界。
有些事,苏九音一开始就打算要让泉师兄知道,但这件事却并不是件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事。
苏九音看了眼狠狠揪着她衣领的那双青筋满布的手,又看了眼泉师兄那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轻叹一声,掰开泉师兄的手指,后退一步,道:“衣服都皱了,就不美了。泉师兄知道了又如何?打算做什么?冲过去杀了他们?”
在外人看来,苏九音始终一脸的笑意,即便泉师兄扯住了他的衣领,她也只是轻轻的掰开泉师兄的手,而后温柔的退后一步,离开泉师兄发怒的范围而已。
可是,只有泉师兄自己知道,苏九音方才那看似温柔的掰手指的动作实际上是用了多大的力度。直到现在,他都感觉整个手指就像是要断裂一般的疼痛,而对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纠结衣服皱没皱,如此的没心没肺,与她之前表现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几乎就像是两个人。
泉师兄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确实,知道了又如何?凭自己的能力,难道真的要拿把菜刀冲过去乱砍一气吗?
可是,如果自己父亲的死因真的是因为那本体宗的《炼体术》,如果父亲真的是被好朋友背叛了,如果父亲那一日死在任务中真的是一个局……那么,身为儿子,当真能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在这魂元宗里做一个悠闲的外门执事吗?
父亲死因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如果真的如苏琴所言。那那本体宗的《炼体术》究竟落在了谁的手中?父亲是否真的曾经遭遇过多次追杀?妹妹又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而丢失的?
他急于想要知道真相。哪怕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如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那个人,不。或许是那些人,他们毁了父亲的性命,害的妹妹丢失,害的母亲一病不起。他们毁了他一生的幸福,却用一个外门执事的位置来弥补自己。
不,也许不是弥补,或许只是将自己置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以确保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真相……
现在想一想,确实,在父亲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一直以来都十分积极乐观的父亲突然变的郁郁寡欢,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心绪不宁,似乎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挂着担忧。
为此事,母亲还曾问过父亲,不过父亲以修炼到了瓶颈为由而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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