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敬隋朝黄叁的船大喊:“活腻了吗?一个小姑娘都摆不平!”说完这句话,猛然觉得活像是在说自己,更是气得不轻。
“少当家,您打我出气吧。”范忠跪下来,只求他别气坏了身体。
“你当我是姚敬齐,不顺心就打护卫出气?快滚,不追上那船别来见我。”说完,他疾速奔进舱!
拼命抚摸自己的胸口,气人,气煞人也!
狼来了把戏玩不了几回,黄叁立即指挥众船分三路,河中三条,左右各两条。七船霸占了整个河道,顺风平滩,距离夏枫的船越来越近。
“老人家,离德里还有多远?”夏枫站在甲板上,河风吹得她睁不开眼,我快敌也快,她的船迟早会被夹在中间落入虎口。
船老大回道:“至少还需要一天一夜,大管事,您还有招吗?”
夏枫没直接回答,因为她现在真的没招了。
唯有一个办法,就是靠岸遁走。她能,但其他人只能送死。
“让我想想。”
船老大没再吭声,他神经崩了一夜,又没休息,此时脑子混沌,只想好好坐下来歇上一歇。
夏枫看着后面的七条船,似是梦吟:“用火。”
“试试!”当即决定就用火攻,高声呼喊萝呼多几个过来。
“把你们弹弓上的韧树皮全部卸来给我,我要做火箭。”
萝呼傻眼了,“这么短能行吗?”
“编在一起,我用内力射出去。”
......
“嗖——”包着油布简陋之极的火箭没入水中,连人家的船边都没挨上。
其实,人在绝境的时候会被逼出绝招,同时也容易出现混招啊。
范忠一瞧,顿时大喜,这倒给他提了醒,大呼好办法。
他们船上还有一箱常备防身的火药,火绳枪的距离太短,不然早用上了。但是擦上火药的箭矢就不同了,准给那船给点着。
他随即联系黄叁,让其好好防着两边,别让对方船上的人跳河逃跑,马上进舱找出自己那把三石弓。
印度士兵用的都是普通一石弓,这三石的,算得上是柄难寻好弓了。箭头锃亮,跟夏枫那韧树皮的劳什子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不好!”夏枫下意识喊道。
定晴看着对面,那团若隐基显的火苗在她眼中突然缩小,像飞绽的火星一样窜过来消失了。
“大家小心,我们的船可能着火了。”够恨,竟然敢在船上装武器,不惜把底牌露出来。
船老大不明所以,回道:“哪?没有啊。”话音一落,便看见舷边冒出小一股黑烟。
夏枫爆喝一声:“躲开!”
船老大本能一偏头,一只火箭擦着他的下巴射在甲板上,箭尾还在颤动,箭头上的火苗正在燃烧。要是他朝左偏,肯定中招了,吓得掌舵的双手瞬时松了,船身随即偏离方向......
“蹲下,别管船,先灭火。”夏枫说着朝舱里奔。很快端出一盆洗澡水,跑到船头,顺着船壁淋了下去。
姜戈哇哇大叫,赶紧跑过来拉她,说着夏枫听不懂的话:危险危险,有箭啊。
这只是开始,十来秒钟过后,七船齐射,漫天的火箭从天而降,火源多得无法逐一扑灭。
卡布尔太太母女俩被浓烟逼出了船舱,此时已忘记害怕,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挫。
夏枫没空管他们,也不让船老大再开船了,把所有人叫到船的前沿处,用湿木板暂时隔绝掉火苗。说道:“咱们现在只能弃船了,唯今一条路,等人发现我们。”
邦克立即说道:“放烟?”
“对,想办法再在板上弄点水,燃出黑烟引人注意。”
姚敬隋出来了,看见那条烟熏火燎的船,笑道:“稳着点,把别人全烧死了。”
范忠咧着大嘴:“少当家放心,属下手上有准头,只是让他们无法加速,烧不死人的。那帮西戎子又不是傻孢子,不知道躲啊?嘿嘿嘿......”
太阳也出来凑热闹了,开始发挥威力,夏枫一行人蜷在船舷像是蒸桑拿。臭汗香汗狐臭,熏得人无法呼吸。拉贾尼管不了那么多了,挣扎来到夏枫身边,紧紧抱住她,一句话也不说。
夏枫深深叹了一口气,脑子一片混乱。竟没有推开她,双眼茫然,透过火苗望着后面的大船,恨都没力气恨了。
船老大说道:“前面就是克里瓦邦,一定会有船出来的。”跟这些贵人死在一起,他觉得此生不亏啊,所以反而最平静。
夏枫轻声说道:“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
萝呼多从船老大那里刚燃起的希望,因夏枫冷静的分析又熄灭了。愤愤说道:“我宁愿被烧死葬在恒河里,也不愿落入他们手中。”
夏枫又道:“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死,追了一夜,肯定是原因的。无奸不商,别太小看人家。”
火势越来越猛,只有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姓姚的就追上来了。
☆、第99章【家】
一个丑哩八唧的少年,对比他高一头的男人说道:“师父,有船着火了。”说这话的时候,少年还在有滋有味地抠自己的臭脚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准叫我师父。”唐轩之再次提醒他,顺着他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有船烧起来了。
少年反驳道:“昨天是您把我从水里把捞起来的,师父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收个徒弟啊。要不您当我爸吉也可以,反正我父母都死了。实在不行,您当我爷爷?”
唐轩之给他缠得没法,气道:“我妻子都没有,上哪去生你这么大的儿子。”
少年又道:“没关系,虽然你不是德里人还是外教徒,但我不在乎,我承认就......”
“啪!”唐轩之重重一巴掌拍过去:“闭嘴!”
惹得其他船工哈哈大笑:“这混帐小子就该挨打,唐大人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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