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渐渐漫起湿意。
南风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来查房,她在人群里看到了方怡,没有闪避,直径走过去。
可方怡却在她身边停下脚步,对旁边的医生说:“我一会过来。”然后便笑意盈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方怡挡在她面前,刚想开口,南风却直接撞开她的肩膀,微扬着头,连一眼都不屑再看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回到季逸办公室,他正伏在办公桌上写工作日志,听见脚步声,连头都不需要抬便知道是她。
季逸说:“我还没吃,等一下咱们一起吃点。”
南风饶有兴致的问:“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
季逸笔锋不停,简洁道:“除了你,没第二个人敢进我办公室不敲门。”
南风:“......”
他工作,她便坐在沙发上闲闲的抽烟,办公室里的白炽灯很亮,她透过青白的烟雾凝视着灯光下季逸的侧脸,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时间过的很缓慢,这一眼,就是一万年。
等季逸合上日志薄,坐到她旁边重新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时,饭和菜都只剩下余温了。
南风皱眉,口气不善:“嚷着要吃,给你送过来又眼巴巴的看着它变凉,你逗我呢?”
季逸将筷子塞到她手里,自己又拿起一双,夹了一口酸菜尝了尝,说:“不凉,现在吃刚刚好。”见她还是冷着脸,季逸笑了下,说:“不信你尝尝。”
南风看着他的笑容出现在嘴边,又收拢,顿了一下,说:“你喂我吃。”
季逸意外的看她一眼,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她又强调般的重复了一遍:“你,喂我。”
季逸当然不会拒绝,夹起一小口菜,送到她嘴边,她没动,直接就着他的手吃进嘴里。
不算凉,但也不再温热,那温度,更像是一颗淋在寒雨之中的心,被冷风吹走温度,却还剩下一丝的暖意,聊作慰藉。
南风说:“谁让你等我?这下你可不是第一个尝到的了。”
季逸又慢悠悠的吃了口菜,泰然道:“我是。”
南风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低声骂他:“流氓!”
季逸揉揉她的头发,说:“你怎么不吃?”
南风往后靠上沙发靠背,跷二郎腿,又点了根烟冲他吐一口烟圈,说:“回家、吃大餐。”
季逸握着筷子去夹菜的手顿住,有些隐忍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哪个刚才说我流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