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弄清楚,跟你没有关系。”
穆峥心头一震。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说出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不是说要留一点好的回忆吗?我不想由我来毁掉这场旅行。”
他却拉住她:“可我想听,你说出来,我保证,不会生气。”
其实紧张的人是他,像一个犯了错的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宣判的这一天。她才是在这段感情里掌握生死大权的人,但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
梁知璇张了张嘴,或许在雪夜里站得太久,她忽然觉得冷得发不出声音来,退后了两步,扭身想逃回旅馆去。
穆峥展臂拦下她,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咬牙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说给我听……你有多恨我,说给我听。”
她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双手曲起又抵触地隔在两人中间。她看不到他的眼睛,泪水决堤:“我不恨你……甚至一开始是感激你的,我感激你肯放过我爸爸和我们家。可后来我知道我想错了,你只是把我当傻瓜。你强迫我跟你在一起,拿认错人的事羞辱我,认定我拜金、放/荡,还拍了那样的照片来威胁我……后来又有阿东的事、雷霄明的事,你给了我太多教训。这样你让我怎么靠近,我甚至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以前我觉得我拥有的很多,可是遇见你之后,就眼睁睁看着你把它们一样一样都拿走了。”
穆峥抱着她,心跳得很乱。这些他都明白,可听她亲口讲,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
他从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伤她那么深。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远处的灯火摇摇曳曳,她终于推开他先跑回温泉旅馆。
天空中雪花舞得更密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又在雪中站了好久。
他回去的时候,梁知璇已经睡下了。和式的房间,仍是直接睡在榻榻米上,她似乎有点怕冷,整个人陷在被褥里显得很小很瘦。
他洗完澡,终于冲掉身上的寒气,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从她背后抱住她。他半撑着身体,不敢抱得太紧,甚至不敢去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睡着,只轻轻吻她的头发,就像一年前她离开时他们在医院共度的那一晚一样。
她的头发滑下去,露出颈后雪白的一边,他忍不住俯下身,微凉的唇印上去,哑声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
从相遇到现在,对不起,很多很多事。
不知是不是前一晚在雪中受了寒,第二天梁知璇竟然发起烧来。幸亏他们随身带了常用的药物,而旅馆的主人退休之前居然是位医生,特意来看过她之后确定只是着凉感冒,只要好好吃药和休息就会康复。
她吃了退烧药有点昏昏沉沉的,看着穆峥道:“你别管我了,去泡汤吧!或者去镇上逛逛……看来今天我不能陪你了。”
他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和手:“你现在全身都在发汗,别说话了,闭上眼睡一会儿。”
她唇上都烧得干涸起皮,他扶她起来,拿过水杯喂她喝水:“房间外就有露天温泉,私密性很好,就是为鸳/鸯/浴设计的。你不好起来,我一个人泡有什么意思?”
她脸色绯然,分不清是因病还是羞,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
他让她靠在怀里:“不要觉得时间不够,刚才旅馆老板说因为大雪,火车都停了。这两天咱们哪儿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