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黑后。
“护国公!已经快到泸州城了,我们是继续行进还是登岸在泸州休息?”果毅都尉张进来到船舱,低声问道。
“哦?这个时段,泸州还没有关闭城门吗?”刘策下意识反问道。
“城门早已关闭了,但泸州是水运大城,码头众多,特别是北面,我刚刚问过船家,北城外的码头附近有很多供来往客商休息的驿馆和酒楼,那一片被称为馆驿嘴,可以在那里靠岸休息。”
刘策本就是泸州人,自然是知道馆驿嘴,这个名字直到后世都没变过,略做沉思后问道:
“去往封地的这一段水路,船家熟悉吗?能不能夜间行船?”
“这个我也问过,船家说莫得问题,这段水域他们熟悉得很。”张进如实说道。
刘策并不打算在泸州城留宿,但行船一天,大家都已经饿了,虽然有干粮,可既然附近有酒楼,还是让大家都吃饱喝足再赶路吧,于是说道:
“那就先让船家靠岸,在码头上找一家酒楼,让所有人都吃饱后,再连夜赶路。”
“好,我现在就去交代……”张进答应了一声,行礼后便离去。
于是。
两艘漕船暂时停靠在了泸州城北侧码头,待大家都吃饱后,便直接驶入长江,随后向着东南方向逆流而上朝刘策的封地驶去……
次日,白桃里。
这是位于刘策封地里靠近长江的一个村庄。
在唐朝,县之下为乡,乡之下为里,所谓的“十里八乡”并不是十里范围内有八个乡,“里”其实就是村的意思。
“阿爷!”
“阿爷!”
……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提着一只野鸡,一边喊着,一边往一户土坯房子跑去。
推开透风的木栅栏门,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里,兴奋地说道:
“阿爷!你快看!昨天我在后山做了几个竹套子,今天一早去看,套到了一只野鸡,哈哈哈……今天有肉吃了!”
可院子里的中年男人表情并没有什么喜悦,眼神涣散地坐在草垛边,无奈地看着一旁不断抽泣的妇女。
“阿爷,阿娘,怎么啦?你们怎么受伤了?”
少年这时才发现他爹的脸上有些红肿,不解地问道。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情绪也有些失控,红着眼眶悲愤地说道:
“你阿妹……刚才……被斜阳寨的那个三当家抢去了……”
少年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手里那只奄奄一息的野鸡也掉在地上,翅膀无力地扑腾了两下。
斜阳寨的三当家?
他当然知道,白桃里东北方向六里有个斜阳山,斜阳寨的三当家就是那山上寨子里的土匪。
少年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跑。
“站住!”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你要去哪?”
少年顿了顿,倔强地喊道:
“我要去救阿妹!”
说完,头也不回就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