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殷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齐奕又唤住他:“殷恕。”
殷恕转身望着他。
“我爱你。”他朝他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殷恕眉眼带笑:“我知道。”
轻轻带上房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齐奕凝神坐在床上,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
殷恕……走了。
他紧紧拽着被子,肩膀微微颤抖,无声地悲泣。
过了许久,他整理了一下情绪,伸手在床边摸索着,摸到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亲爱的小奕,怎么想到和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利的声音。
“流七,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哈哈,只要不是催债,随便什么忙都没问题。”沈流七笑道。
“你马上叫一个人到殷恕这里来接我,接我的人必须是生面孔,而且最好能够躲避监控的追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迟疑地问:“齐奕,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见面再说好吗?”
“好,我马上就派人过去。”
沈流七的动作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她派的人就到了。
齐奕戴上口罩和帽子,跟着那人一起离开了小区。那人在市区中转了几圈,又换了几辆车,一个小时后才抵达沈流七所在的公寓。
沈流七把他迎进家中,先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即上下打量他,并没有发现异常,松口气道:“还好,你没事。”
她领着齐奕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去厨房泡茶。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不会是殷恕那家伙欺负你了吧?”说着,她将热茶递到齐奕面前。
齐奕下意识去接,结果手指径直伸到了杯中,狠狠被开水烫了一下。
沈流七一脸惊愕,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对清澈的眸子,此刻好像没有焦距。
“齐奕……”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是的,和你想的一样,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了。”齐奕语气平静地肯定了她的猜测。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流七激动起来,“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齐奕浅浅地笑了一下:“这个,治不了。”
“为什么会治不了?国内不行,还有国外!总会有办法的。”沈流七紧紧抓住齐奕的手,“齐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恕呢,殷恕知道吗?”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才找你帮忙的。”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觉得他会因此而嫌弃你吗?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沈流七愤恨地说。
“不是因为眼睛。”齐奕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那是因为什么?”沈流七见他沉默,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我……”齐奕缓缓抬起头,语调平缓地说,“快要死了。”
沈流七表情一呆,过了片刻,她生气地喊道:“齐奕,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
齐奕垂目不语。
“齐奕,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沈流七的声音变得低沉。
“对不起,流七。”
“别和我说对不起!”沈流七抓起他手就往外冲,“走,去医院!”
“流七。”齐奕扶住沙发,止住她的步伐,“我今天刚从医院回来。”
沈流七身体一僵,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问道:“什么病?”
“家族遗传。”齐奕轻声回道,“我们家族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你现在才二十几岁!”沈流七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眼前的齐奕看起来是如此健康,哪里像一个快死的人?
齐奕重新坐下,一脸平和,嘴角还挂着浅笑。
沈流七看着他,双眼逐渐湿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别难过,流七。”齐奕柔声说,“我还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沈流七坐到他身边。
“帮我请一个可靠的律师。”
“请律师干什么?”
“我想,拟一份遗嘱。”
听到“遗嘱”两个字,沈流七再也无法忍受,抱住齐奕大哭:“齐奕,别这样,别这样,告诉我,这都是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齐奕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你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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