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如此,我便不必费心去与他周旋。
摄政王想与你重修旧好,谁最不高兴呢?自然是北宫逸轩,他一出手,岂不是又得分出一份心思出去?
你与摄政王和离之事,虽是埋怨我的算计,可到底,这事解决了;你们恼着我的算计,又要分心防着北煜皇帝的布置,还得防着摄政王的报复,这才成就了今日大计。
北宫逸轩如今腹背受敌,可不就是你一手促成?换句话说:若是北宫逸轩死了,也是死在你的手里!”
最后一句话,宁夏只觉得胃里,脑子里都是疼的厉害。
是啊,她自诩聪明,却是井底之蛙,跟着原文,固步自封。
与其说是与旁人斗,不如说是,都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转着圈圈。而周宇鹤,他却是放开一切,不图自利,只求共赢。
他赢了,也就代表着,北宫逸轩,迟早得死!
想明白了这点,宁夏缓缓的松了手,眨眼之间,泛去眸中情绪,“若无旁事,还请五殿下送我过去;时辰不早了,若是耽搁久了,只怕引人怀疑。”
她的话,让他眉头一蹙,托着她下巴,笑着说道,“你可知那药会让你……腹痛如绞?”
本想与他说,师父让她服下那药,会让她终身不孕;可瞧着她平静的神色之时,他改主意了;他倒是想瞧瞧,北宫逸轩知晓这事儿之后,是怎样的一个情绪?
北宫逸轩知晓了,必然不会与她说;等到二人之间的秘密越来越多,那份信任摇摇欲坠之时,他再去将一切拆穿……
想到她的崩溃,那份成就,便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原来,从灵魂上折磨一个人,真比折磨她的**更让人兴奋!
越是强大的人,最后的发疯发狂,越是让人感到满足。
不过,还有一件事没做。
浅笑之间,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进了里间。
书桌之上,文房四宝摆的整齐;那人将她拉到桌前,立于她身后,握起她的右手。
...
☆、0461:人,贵在自知
这拥抱的姿势,让她咬牙切齿,却挣不过他有力的臂膀,被他塞了笔在手中。
桌上,是她绣着蝉的那张手帕;本该放墨的墨研之中,是早便兑好的金粉。
周宇鹤勾着嘴角,微一倾身,与她贴的越近。这姿势,让她狠狠的动了肩膀,他却是单手一揽,环于她腰间。
“乖,好好写几个字,可别弄花了绢帕,不然,我剥你衣裳做信物。”
耳边的话,如情人间的嬉笑之言,可那握着她的手,却是半分不容她胡来。
若她敢将手绢乘机毁了,只怕他当场就撕衣发恶。
“忆君之心,君可知。”
握着她的手,先是在纸上写了一遍,确定笔迹不受乱之后,这才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小心的在绣了蝉的角落写下这几个字。
字写完了,他却依旧不松手;直到在那旁边画了一只鹤,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笔,拿起绢帕,眉目含笑,“若是将来有谁传出,东周五殿下与后宫**之事;那么世人都将知晓,北煜的安国郡主,主动献身东周五殿下之事。”
这,是在解除最后的威胁。
哪怕她知晓那些令人不耻的**之事,这些事,也将变回秘密,再不会被人提起。
宁夏看着他手上的绢帕,所有的愤怒,忽然就平静了。
宁夏,你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你有什么资格去恼别人?若非你自作聪明,又如何会作茧自缚?又如何会连累到逸轩处处受制?
她的平静,看的他眉头一挑,将绢帕收进怀中,抬手轻抚着她苍白的面颊,似无限的怜惜,“坐上东周的皇位,天下还远吗?你我之仇,今日已结;北宫逸轩非你良人,你若再缠着他不放,他终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我,永远等着你。”
这话,就似一个誓言,他与她的恨,往后不再;他的天下,他会打回来;而她不过一个女子,他不会再执恨于此。
所以,哪怕她走投无路了,他周宇鹤,永远给她留着一片天地,等她走来。
宁夏退后一步,目光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时辰不早了,还请五殿下送我过去的好。”
当说的,也说了;当做的,也做了;如今,他乐于看她跟自己过不去。
她要走,他不再留;单手揽着她,飞身跃过宽塘,落于方才那屋中。
看着她面色平静,若无其事的打开房门出去时,周宇鹤抬手摸着下巴,眸中尽是笑意。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瞧瞧,她和北宫逸轩相见必吵,最后分道扬镳的结局。
秋怡二人终于瞧着她出来了,大步迎了过来,“主子,你没事吧?”
方晓目光打量着她,她的面色,实在是平静;也没有什么异样,实在不知道周宇鹤是在耍什么花样?
摇了摇头,宁夏看向二人,“今日之事,休与逸轩提起!”
这话,不含情绪,实在是平静的让人诧异;秋怡二人相视一眼,忙点头应下。
三人出了后院,前院的方童便迎了上来;闲话不表,上了马车回庄府。
早起未食,再加上周宇鹤一通算计,此时她只觉得胃和小腹难受的厉害。
真如周宇鹤所说,腹痛如绞!
忍着痛意回了府,留在府上的冬沁忙迎了上来,方晓忙去端来温着的红枣粥。
好在,那药只是让人不舒服,倒不至于腹泻;吃了粥,宁夏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她这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冬沁没去参宴,自然瞧不出异样来;方晓二人又是相视一眼,便将这事儿给压在了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