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凌这番话一出,李家一众均是匍匐在地,高声喊道:“皇上,您一定要仔细彻查啊!”
往日里,若是李家人开口,身后必会响起附和之音;可此时,李家身后,是一群惊魂未定,却又异常安静的大臣,他们安静的跪在原地,没有开口,没有附和。
此时这情形,令小皇帝甚是舒畅,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看着下方匍匐之人时,便是透着令人发寒的笑意。
宁夏立于殿门之处,远远的看着坐在上方的人面露笑意时,不由的浑身发寒。
李家党羽,归降者,垂首不安的跪在殿中,不发一语;不降者,均堆在了外头那板车之上,再无开口的机会。
除去李家势力,便是让小皇帝如此血液沸腾,待得除去了北宫荣轩和刘国公,会不会让他变成一个暴君?
犹如,秦始皇。
“李丞相所言,亦是朕所想;今日之事,必要彻查!”
抬手重重的拍到椅把之上,小皇帝目光狠戾的看向那大殿之外,步步而来的人。
宁夏的视线,转向那上了抬阶的人;当她瞧着北宫荣轩由下人扶着进殿之时,忙垂首一副恭顺的模样。
“臣,叩见皇上!”
北宫荣轩由下手扶着进了大殿,那人跪下行礼之时,身形显的有些怪异,就像是一个人在狭窄的空间中呆的久了,忽然出来之后,浑身关节都是僵硬的一般。
小皇帝的视线,落到北宫荣轩断手之上,眸中闪过光芒,沉声问道:“今日随朕进山之人竟不是摄政王,对此,摄政王如何作答?”
...
☆、0414:大殿相查
小皇帝发问,北宫荣轩抬首而回:“回皇上,三更之时,臣整装待发,却在此时一黑衣蒙面人混进了王府。那人功夫极高,不过几个来回,便将臣打晕。若非丫鬟收拾屋子,从那装衣裳的矮柜中发现了微臣,臣此时还难清醒。”
这意思是,今日北宫荣轩也是个受害者!
至于是谁易容成他的模样,他却是一无所知。
小皇帝负手而立,那目光锁着北宫荣轩,似要将人看个通透。
“一句晕了过去,摄政王便是将事给撇的一干二净,朕是当说摄政王布置的妥当呢?还是当说摄政王太过自负?”
立于高处,小皇帝这不含感情的一问,令下方众臣压低了头颅。
今日之事,谁看的透是如何回事?小皇帝遇刺,当先对摄政王发难,真是摄政王一手安排?还是想借此机会定下摄政王的罪,以便收回其手中兵权?
李阳凌低头暗自琢磨,今日刺杀乃太后和他一手安排,没曾想节外生枝,竟是扯出了摄政王;他便寻思着,今日刺杀之事,是否能推到摄政王身上?
北宫荣轩语态不变,对此一问似不甚在意,“皇上之言,微臣不明,还请皇上明言!”
以往于朝堂之上威风八面之人,自打回京之后,便是在府上养伤未曾上朝。
回京初来朝堂,却因这刺杀之事而跪于殿中不能起身;此时的摄政王,虽是依旧凌厉,却失了以往的威严。
一个废人,也是时候低头了!
眸中一个冷笑,小皇帝转眼看向应瞿:“应瞿,将人都带上来!”
应瞿领命而去,没消片刻,侍卫便是抬着几具尸体进得殿中。
死者均是黑衣加身,黑布蒙面,在每具尸体旁,都有一把弯弓,一支箭羽。
尸体摆于殿中,应瞿沉声说道:“禀皇上,每枝箭羽均是喂了剧毒,名曰‘三步倒’。林中埋伏的黑衣人约莫千余人,具体人数,尚在清点之中。”
待得应瞿说完,小皇帝一挥手,那人便是退到一旁。
小皇帝负手看向跪在下方的人,往下走了一步,这才问道:“摄政王可觉得这些人熟悉?”
北宫荣轩看了一眼尸体之后,沉声回道:“回皇上,这些人,微臣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走到殿中,小皇帝将那喂了剧毒的箭羽拿在手中,抬步穿梭于百官之中。
瞧着众人低头惶恐,噤若寒蝉时,小皇帝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往日附和李家的人都死了,附庸摄政王的都关进了刑部;此时跪在此处的,不是他的心腹,便是这些日子归降之人。
非诚心归降之人,面对如今变故,自是心中难安;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不会担忧太久!等到他将一切都处理好了,等时机到了,这些还想策反之人,一个也活不了!
想到这,小皇帝转眼看向殿门之处,见她平静的收回视线时,想起父皇临终所言:立庄映寒为后!
父皇说的没错,庄映寒才是能助他稳固帝位之人。若没有她,北宫逸轩如何会全力相助?如何会引来周宇鹤?就连那性子古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鬼医,如今亦是与他合作相帮。
有她在,一切都会顺心如意!就似今日,若是北宫逸轩有心策反,最后赢家,必是北宫逸轩!
她说过,北宫逸轩不会夺位!如今,北宫逸轩果然没有二心。
兜兜转转这一圈,如今才发现,这个女人,竟是有这般大的本事!
直到那人收回了视线,宁夏依旧觉得寒意未减。
小皇帝的视线中,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那种情绪,让她莫名的担忧。
或许,师父说的对,待得小皇帝皇位稳固,她和逸轩,同样活不了!
小皇帝拿着箭羽走于百官之中,朝臣均是跪于地上,不发一语。
直到那人走到摄政王跟前,将那箭指向北宫荣轩时,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摄政王,这箭,你可熟悉?”
北宫荣轩跪于原地,却是脊梁挺直,半分不惧,“回皇上,不过是普通弓箭,何来熟与不熟之说?”
二人这一来一回对话几句,别人都算是听的明白了,皇上这是认定了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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