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起,烛火摇曳,她的影子打在屏风之上,显得萧条而又落寞。
“想清楚了吗?”
当他从身后环住他时,她这才一个叹气:“想清楚了。”
“蝉儿,不该心软的。”
她的心软,代表着往后的危险,多了许多。
“不是心软,方才瞧着他眸中的无助时,承认是不相信的;知道他只是在做戏,可是,做戏又如何?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个妥协,都改变不了他和们是一样的命运。”
转眼瞧着他,看着他温润的眸子时,宁夏抬手轻扶着他的眉宇:“逸轩,他也活不久啊,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承受着大人的痛苦,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残忍;为何她只是和北宫逸轩抱作一团,而冷眼瞧着小皇帝于困境之中苦苦挣扎?
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小皇帝活下去么,既然如此,她之前是有多可恶,才能与小皇帝那般的斗?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在救小皇帝,觉得小皇帝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儿狼。可是方才小皇帝的做戏让她忽然想到,她和北宫逸轩抱做一团,而小皇帝呢?小皇帝要附和着太后,也要承受大人才能承受的一切,他又如何容易?
“方晓,换酒。”
她的话,让他浅声一笑,坐到她身旁,唤来方晓换了杯盏,
新酒微暖,那浅色的佳酿倒入杯中之时,他缓声说道:“去年埋下的桃花酿,试试可还喜欢?”
接过酒杯,轻轻一嗅,酒香之中带着淡淡花香,未饮便已醉。
轻酌一口,只觉得口舌之间微甜蔓延,这味道真是不错,让她忍不住的扬头一杯饮下。
“明日太后的人便会送来了吧?”
仔细的享受了三杯花酿,她这才抬眼瞧着他;看他眸中流光婉转之时,忍不住的靠着他:“他乘着太后的人还未送来,便是早早的来做戏,只怕太后是想不到,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居然去一趟雪域,便是硬了翅膀了。”
“在宫中再是有心思,也不会那般强烈;今年去雪域他经历了生死之险,必然是越加迫切的想要掌握一切。”饮了一杯酒,一低头,便是浅浅的吻了下去。
酒香缠绵,而更缠绵的,却是这两相依偎的人。
在她目光迷离之时,他这才松开了她,耳鬓厮磨之间,缓缓说道:“今夜的退让,他终是满足;那应瞿给他出的这主意倒是不错。”
小皇帝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以往是他自个儿在算计着;这算计来算计去,对女人是半分起不了作用;近日这些手段明显高明了许多,想想,也当是那家中姬妾无数的应瞿想的法子。
“若他再年长几岁,如今这手段,女人如何能不心动?女人这一生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有个疼爱的夫君,得个锦绣年华;他所给的,哪一个不让人心动。”
别说是在这里了,就是在天朝,小皇帝这手笔,也让无数女人心动啊;这房子说给就给,金银首饰给出之时,亦是半分不手软;那些贵重物品,更是例了一长串的清单。
那些东西,都没有宫中标志,给了她,就是她的私人物品了;这一次,小皇帝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本意就是要让他活下去,让他认为自己赢了又有何防?走到现在,也累了,以为全天下都与为敌,此时一想,也是作茧自缚了;是在求活命,可旁人又如何不是想活下去?们都是只求活着,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谁胜谁负。”
她这番话,听的北宫逸轩眉头一蹙,她这话,虽说不上什么大彻大悟,可她的心,在变了。
端起酒杯,他喂着她饮下之时,似随意的说道:“若是有人恨,不放过,当如何?”女配要革命首发
“爱恨终有时,若有人恨,恨到非要死,自然是要还击的。”说到这,她抬眼瞧着他:“如今恨的,是不是更多了?”
以前的庄映寒只是招人烦,只是让北宫荣轩和谢雅容恼恨;如今的她,却是树敌不少啊。
做人做到这份上,还真是失败。
她的话,让他到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到她对小皇帝变了态度之时,他心中不由想到,因着她的到来,而大计失败的周宇鹤,与她又会有怎样的纠葛?
她说周宇鹤自负,她说周宇鹤只是为了利用,可是她却没发现,周宇鹤在耍心机之时,也是用了心的;此时周宇鹤对她是恨,可是,有一种恨,叫杀之不得,留之剐心。
越是剐心,便越是执着,越是执着,便越是难舍。'女配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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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9:难得的温存
天地之间,不是只有爱让人放不下;恨,同样揪心。
所以,与其说之前他是在意山中二人相处的日子,不如说他是在担忧着周宇鹤的执着。
瞧她目光流转之间透着醉态之时,北宫逸轩轻声一笑,将人搂在怀中。
她算计颇多,却对男人的执着太过轻视;小皇帝也罢,周宇鹤也罢,他们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哪有那般容易满足?
罢了,既然她看不明白,不如他来断了那些执着的念头。
“倒是有些头晕了。”
在他怀中,宁夏呼吸之间全是酒香;北宫逸轩提起酒壶之时才发现,二人这说话之间,一壶酒已是见底。
“花酿喝时清淡,之后便是醉人,还未用晚膳,喂吃一些。”
“不了,头晕,想睡会儿。”本想摇头,结果一摇头,便是越加的晕,只得埋首于他胸前闭了眼。
瞧她这模样,北宫逸轩一把将人抱起,出了亭子之后,竟是一跃出了庄府。
本是欢喜的在府中等着她来,没曾想,小皇帝竟是改变了策略;若是她开口,让他出面施压,他必然有法子让小皇帝将圣旨下来。
如今,她一句‘他还是只个孩子’,让他不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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