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苒静静的看了叶翎几秒:“如果那个时候,你的前岳父说,可以帮你过会,条件是再跟他女儿结婚。你会吗?”
叶翎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殷子波忐忑不安的看看叶翎脸色,又看看凌苒。凌苒脸上笑嘻嘻的,像是纯粹性的调侃。
半响,叶翎咬咬嘴唇,哑着声音说:“我会,因为我别无选择。”
凌苒点点头:“既然力量大到我不可抗拒,我又何必去抗拒。”叶翎不由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其实这是叶翎五年前自己说的一句话,没想到凌苒一字不变的铭记到如今。
叶翎默默的在心里说:苒苒,不一样,五年前是我打开了上升通道,站在财富的门前,寻找开门的那把钥匙,但如今我已经今非昔比,黄金之门已经在面前敞开,我现在只是起步阶段的艰难,只要我做完皇冠这个项目,前途就会顺畅,所有的通道都会打开,所有的关系都会理顺,而且我就会有经济上的自由。到那个时候,就没什么可以再束缚我,天高任鸟飞。苒苒,我们还年轻,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一起渺万里层云。
凌苒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11点了,各位男士,你们酒醒了吧。是不是该撤退了?”
叶翎跟殷子波相视一笑,叶翎站起来,想帮凌苒收拾桌子。凌苒制止:“不用不用,一个人忙活反而手脚麻利,更快。”
凌苒把两人送出门,回来后收拾桌子,重新准备食物,因为已经太晚,凌苒想了想,就切了一点肉和青菜,等邵承志回来给他煮面条,让他热热的吃完可以睡觉。
凌苒开始坐沙发上一面看电视一面等,慢慢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三点,忽然门一响,凌苒跳了起来,果然是邵承志回来了。
凌苒跑过去迎接:“你果然回来了。”
邵承志一呆:“你还没睡,一直在等我。”
凌苒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邵承志把她搂到了怀里:“傻瓜,干嘛不睡觉,要是我不回来怎么办。”
凌苒眼泪掉下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备胎
殷子波现在基本上一天要往凌苒办公室跑十趟,中午饭只要没公务应酬就一定要跟凌苒挤一张桌子,所有人都侧目而视。贺刚和殷柏都无法坐视不理了。
贺刚把凌苒叫到自己办公室,关上了门:“苒苒,殷子波好像很喜欢你。”
凌苒尴尬:“嗯,我想他只是一时兴趣,因为他过去没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觉得我新奇有趣。”
贺刚心想:明白这点就好,但是,年轻女孩,即使脑子里明白是咋回事,情难自禁,脑子管不住自己行动的也多了去了。贺刚一想到这点就头痛欲裂。
贺刚左思右想,考虑再三,提议到:“苒苒,我看子波现在是存心想追求你。我已经几次警告他了,他有所克制,但是他收不住手,舅舅也没法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上班。”
“所以我考虑了一下,要么这样,由我出面,正式给你们两个牵线搭桥。我去跟老殷和他老婆谈清楚,把你正式介绍给殷子波做女朋友,让他们家做好思想准备。你们两个好好开始谈恋爱,如果处得来,就谈婚论嫁,一年之内,殷家要三书六聘,娶你进门。子波在结婚之前,必须签好婚前协议,哪些财产从结婚起归你所有,有孩子后怎么打算,婚后,他如果出轨怎么样,你们两如果离婚怎么样,必须给你最大的保障。”
凌苒哑然失笑:“舅舅,你这是要把人家吓跑。”
贺刚大笑:“对,如果他没诚意,只想跟你闹着玩,那就识相点,烫手的热山芋不要来摸;如果他真喜欢你,那么我觉得,子波是个非常不错的结婚对象,无论是人品相貌财富,都是最上乘的人选。舅舅当然也是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的。而且我觉得你们两个,非常般配,子波业务能力很强,就是管理公司的能力差了一点,跟他文化程度有关系,你这点上正好跟他互补。如果你们两个在一起,珠联璧合,肯定比他一个人好,这点我会跟他老爸指出的......”
凌苒吓了一跳:“千万别,舅舅,你这么一说,殷伯伯会怀疑我想打他家财产主意,哪里还敢娶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贺刚一怔,凌苒这句倒还真有点说对了。殷柏还真是这种人,一面想给儿子找个名门闺秀来改良血统,一面希望未来儿媳妇对家里的生意一窍不通,只管享受殷家的房子车子票子就行了。
贺刚心里暗暗的撇嘴:农民,就是农民,发再大的财也是农民。
贺刚已经把自己排除在农民之外了。
凌苒叹了口气:“舅舅,你别为我担心,我是成年人了,我能处理好我的私事;也不用给殷伯伯那么大的压力,毕竟殷子波也没做啥。这样,我自己跟殷子波说清楚......”
贺刚心想:你说清楚,你真的能说清楚?我看你还挺喜欢被他追求的,当然,小姑娘嘛,被这么个年轻英俊的亿万富二代半真半假追求,很享受,也能理解,只是享受来享受去,容易享受到人家床上去......到最后,因爱生怨,别来抱怨我没提醒过你。
凌苒从贺刚办公室里出来,自己也在想:我怎么跟殷子波说清楚?我确实应该跟他说清楚,我有男朋友,不应该跟别的男人玩暧昧,当然,玩暧昧很有趣......奶奶的,我这人就是这么轻浮好色,我就是喜欢勾引帅哥并且被帅哥勾引,这毛病估计进了棺材都改不了。
就在贺刚在办公室里规劝凌苒的时候,殷柏也在自己办公室里训儿子:“......你不要跟贺刚的那个外甥女那么热络。你要是真心跟人家谈,就好好谈。她可不是你在马路上捡进车里的那种女人,你招惹她,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清楚。”
殷子波委屈:“爸爸,我没有。我干什么了?我连她手都没摸过一下,你们这些人,都想哪里去了......”殷子波心想:她倒是把我啥都看见过了,连抓都抓过了,捏也捏过了,到底谁亏啊......
殷柏头疼:“说你还不承认。行了,行了,你离她远点,别惹贺刚。”
殷子波郁闷:为什么全世界都不理解我捏,我人品有这么差么?
凌苒回到办公室还没一分钟,殷子波进来了:“凌苒,东阳那边有大批货到北京,我要去堆栈收货验货。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凌苒早就想去见识见识皇冠在北京的存货仓库,自然一听雀跃:“好啊,好啊。我跟你去。”
殷子波看看她:“你就穿成这样去?”凌苒穿着西装套裙,高跟鞋足有7公分。
但是凌苒已经把包背肩上了:“怕啥,走。”
皇冠的堆栈离首都机场不远,从机场高速下去后再开20分钟就到,堪称荒郊野外,在荒废的农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似的建筑物。
凌苒跟殷子波下车,只见堆栈外面停车坪上停满了皇冠的运输车队,从运大集装箱的柴油机头到小面包都有,工人们正在紧张的工作,不停的把工厂运来的货卸下运入仓库,又不停的把成品家具包扎固定,发往北京各个大街小巷。场面热火朝天又井然有序。
凌苒大受鼓舞:“真壮观,这才是咱们公司。”凌苒的眼睛闪闪发光。
殷子波心里涌起了一阵骄傲:“对。”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凌苒的手,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
凌苒赶紧把手抽回来,给了他一个白眼:“干嘛呢,规矩一点。”
殷子波委屈:我没想干嘛啊。
一阵狂风刮过,凌苒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她办公室穿的薄西装扛不住这11月北京郊外的寒冷。殷子波笑:“说你穿这衣服不行,还不信。”殷子波脱下自己的西装,就要往凌苒身上披。
“不要。你自己穿着。”凌苒说,因为殷子波里面只穿着衬衫。
“走吧,少废话。进里面看去。”殷子波说,强行把西装搭凌苒肩膀上。
“不要,你自己穿着。”凌苒脾气上来了,把西装甩个殷子波,自己踩着高跟鞋“的的”的往里面走。堆栈里面是好几个大仓库,木料,半成品,成品都堆在那里,木料仓库里面堆着一人抱不过来的巨大圆木,堆积如山,凌苒站在下面有种木头随时会砸下来,把自己滚成肉饼饼的感觉;半成品仓库分成一间一间,有大有小,里面的箱子一箱一箱的整齐叠放,高耸入云,箱子里面是已经完成家具配件,连漆水都完工了,只是没有装配出来;成品仓库最占地方,是个大空间,里面摆着一套套已经装配好的家具。皇冠在市里的各个展厅每天都在售货,客户看完样品下单后,约好派送的日期和地点,大部分的货都是由这里的堆栈发过去,发的货基本都是装配好的成品,也有部分是到现场装配的,所以装配工也随车走。
殷子波开始清点东阳那边发过来货,凌苒发现殷子波只是每车的货,拆样看一下,然后发号司令指挥工人们堆放到哪个仓库。
“你不是每件都拆开看,怎么知道货有没问题呢?”凌苒问,“如果路上有损坏怎么办?”
“确实不知道,但是没法每件都拆开细查,太多了。”殷子波解释:“我来的目的不是一件件的查看,这种活不用我干。我是来看这批货的木料质量,做工好坏,潮湿程度的。我只需要拆样看一下就知道了。北京跟浙江气温湿度差很远,运到后如果不好好保存,让木料温和过度,成品家具容易因为干冷而开裂。我指派他们放在不同的小仓库,因为每个小仓库的温度湿度都不一样,这样一批料在里面放置三天,就能度过最危险的过度期,过完过度期后,我们再调整。”
凌苒恍然大悟:“你看一眼就知道?”
“我不是在用湿度计测嘛。”殷子波给凌苒看手掌心里的一个圆形的仪器:“不过这只能测表面湿度。木料在运输过程中表面跟里面不一定一致,主要还是靠经验。”
凌苒看看殷子波无语。
“怎么了。”殷子波奇怪,“是我说错了,还是你太笨,听不懂?”
“你才笨呢。”凌苒生气,但是转即又说,“子波,不是我恭维你。你真的很帅,男人在工作中,是最帅的。”
殷子波脸微红了,含情脉脉的看了凌苒一眼。凌苒穿着高级黑西装套裙连裤袜高跟鞋,跟堆栈杂乱粗糙的环境格格不入。殷子波觉得她特别的英姿俏丽,有一种别样的妩媚动人。
凌苒却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你怎么又去勾引他。
同时又忍不住委屈:我说的是真心话啊,为什么说句实话那么难捏。
殷子波分派完后,又去清查仓库,拿着存货清单,一个个仓库的看过去。凌苒跟在他后面,这个活很费时间,但是殷子波只是大致的清点,凌苒还没看明白,殷子波一个仓库就已经点好了。
凌苒奇怪:“你这么两三分钟一个仓库,能点明白吗?”
殷子波点点头:“丢一件两件,我查不出来,但是大数目上,我不会错的,我一般半个月左右,随机的来点一次,这样就杜绝了大肆偷盗的可能,但是小规模的失窃还是避免不了。所以珍贵木材和成品我们不会堆在这种地方,我们都放会所。”
殷子波带着凌苒走进最大的那间半成品仓库,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行走,两侧是墙一样叠起来的各种箱子,殷子波一面走一面给凌苒解释编号的意义,怎么估计立方量,凌苒跟在他后面,脚脖子忽然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