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等儿子说完。”盛临遥胸有成竹的道:“死的人都是十五六岁,年华正茂,据说样貌也很不错的丫鬟,偏偏这些丫鬟都在她眼前晃过,而有两个,只不过是在路上和她撞上了几次,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儿子也调查过,可那些丫鬟除了两个人有越距之举外,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已经和府里的一个下人订了亲!”盛临遥声音掷地有声,堂上所有人看向曲相宜的眼神都增加了许多不善。
“你处罚丫鬟,我并没有权利去质问于你,因为你是娘给我选的妻子,让你来帮我打理内院,但是,你却没有权利去草菅人命!”盛临遥声音越发的冷凝:“她们再不好,也是签了卖身契,是我国公府的人,谁给你的资格,去要她们的命!”
“盛临遥,那照你说得来看,我这个世子夫人,是不是连打杀个丫鬟的资格都没有?!你国公府的人,连个下人都比我尊贵!”曲相宜恨恨说道。
“临遥!”窦静妤轻叹一口气,她道:“相宜,临遥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说,你做的有点过分了。”
“罪不至死,那些丫鬟惹了你不开心,你就把她们调走,放得远远的眼睛也清净不是?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去做这种事情?”窦静妤语重心长的教育曲相宜:“你是临遥的妻子,是我国公府八抬大轿娶进来的,你自然有资格去管教府里的下人,但是,我国公府对待下人向来仁慈,你既然成了我国公府的人,也应该遵守国公府的规矩,不是吗?”
“那,娘你告诉我,如果有丫鬟,爬了爹的床,你会怎么做?!”曲相宜不忿而又满怀恶意的说道。
“你!”窦静妤蹙眉,她眼中多了几丝不满。
“闭嘴!”盛临遥喝道。
“你无话可说了吧,都是女人,你又装什么大度呢?”曲相宜嗤笑一声,她道:“就像我,我死也不会绕过那些贱人!”
她语气太过狠厉,让窦静妤觉得很不舒服,而盛怀瑾也因为她之前那句话很不满意,盛怀瑾声音冰冷的说道:“我们似乎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你草菅人命,你打杀了那两个爬床的丫鬟算是情有可原,那别的呢?”
“剩下的那几个呢?”盛临遥紧紧追问。
“我,我只不过有点草木皆兵罢了。”曲相宜仰头,对上盛临遥的视线,道:“难道这还有错吗?”
“当然有错,一条人命还比不上你的草木皆兵。”盛临遥冷淡的说了一声,然后他道:“把她带上来。”
很显然不是对曲相宜说的,曲相宜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的想看看盛临遥还有什么招数。
很快的,下人就把一个浑身破烂的女子带了上来。
女子的真容一露出来,简直让在场的女人都感到可怕恐惧,只除了曲相宜。
窦静妤不忍的侧脸,盛怀瑾皱眉,开口问道:“她是何人?”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说的没错吧,曲相宜。”盛临遥点了曲相宜的名字,那个浑身破烂,半张脸上的疤痕不仅丑陋狰狞,而且伤口上还有好多地方腐烂,爬满了蛆虫,另外半张脸却完好无损,只是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双眼之中立刻充满了光芒。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人是谁。”曲相宜拎起袖子遮住脸,心中虽然暗道不好,但是口中却不承认的说道。
“她不知道,那你就亲手告诉她你是谁吧。”盛临遥对那个女子说道。
那个女子阴森的笑了几声,然后她说:“小姐啊,奴婢伺候了您十七年,您怎能忘了奴婢呢,奴婢,可是知春啊!从小陪着您一起长大,又陪着您一起进了国公府的知春呐!”
“知春前几天就病死了,你是哪里的人,竟然敢冒充她!”曲相宜振振有词的喝骂道。
“病死?怎么会呢!”知春阴惨惨的咧开嘴角,脸上有几只蛆虫从伤口上掉了下来,其行其容,更是让人感到恶心而又恐惧。
“我还好好地活着呢!奴婢的命可是坚硬的狠呐,毕竟,奴婢连鞭尸都做过了,还好好的活了一年,怎么会轻易的病死呢!”知春又道:“小姐,奴婢脸上的伤可都是您亲手留下的,这可都是证据啊,证明奴婢身份的证据啊!您别忘了,您当时,是如何狠心的挖掉奴婢的脸皮,毁掉奴婢眼睛的!”
知春一说起眼睛,胆子大一点的薛如意就去看她的眼睛,这才发现她那半张被毁掉的眼睛其实灰蒙蒙的,似乎氤氲着深重的雾气一般。
知春说着,就撑起身子爬了过去,对,就是爬,她的腿,被想起她的曲相宜让人活生生的打断了,从大腿开始,用锤子狠狠的敲碎骨头,连带着皮肉都一起敲成碎末。
她一开始进来时,是被下人拎进来的,宽大的衣服遮住了旁人的视线,她不动自然没有人看见她缺少了双腿,她这一爬动,突兀的少掉的那一截就格外明显。
“你的腿!”江雪文好奇的看了一下,结果立刻就被吓到了。
盛临毅看到她那不争气的样子,让人给她端了杯热茶压惊。
☆、第一百零三章
知春一边爬,一边用着仿佛漏气了一般的声音道:“小姐还记得奴婢这两条腿吗?您好不容易想起了奴婢,却是将奴婢当成出气筒,让人把奴婢这两条腿给打断了,然后,还让人一点点的敲碎骨头和肉,奴婢疼啊!疼啊!奴婢哭啊!求饶啊!可是小姐一点情面都不给,还让人堵住了奴婢的嘴,奴婢真不敢想,那时候奴婢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
曲相宜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有些发抖,不过她脸上还是非常平静的神色,不是有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曲相宜现在就想表现出那副样子,但当她看到知春那双黑漆漆的手要摸上她锦绣华丽的衣服时,她尖叫一声,一脚踢中知春的心口,将她踢翻了。
“小姐!”知春咳嗽了几声,居然没被踢得上不来气,闷死,曲相宜心中遗憾了片刻,她道:“你别叫我小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丫鬟!”
“小姐,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奴婢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您十七年啊!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姐,您可万万不要抛弃奴婢啊!”知春说哭就哭了出来,她道:“哦,奴婢忘了,您早就抛弃奴婢了,不过,幸好是二少爷大发善心,将奴婢救了回来,单凭这一点,奴婢就要撑着这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阎王爷的身体,来指证您呐小姐!”
“她就是知春。”盛临遥发现曲相宜还有反驳的意思,便赶在她前面说道:“你不别不承认,曲相宜,我对你可是最后的一点耐心了。”
盛临遥看向她的目光中寒意凛凛,这让曲相宜回想起那天盛临遥打她的时候,那种寒意中还带着杀气,似乎下一刻,她就要血溅三丈。
“真是不敢想象,你居然如此阴狠毒辣!简直,简直,我真是看错了人!瞎了眼才让你嫁进国公府,败坏我国公府的名声!”窦静妤粗粗喘了几口气,她此时盯着曲相宜的视线中一点善意都没有了,这样的女人,她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
后宫之中的争斗多么残忍,窦静妤自认还是见到不少的,毕竟她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长在后宫,就算顾柏青多么谨小慎微的保护她,也难免会让她看到这种会做噩梦的场景。
尽管比之后宫中妃嫔争斗的残忍来说,曲相宜的手段稍微平和了一点,但那些妃子,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其余的都是让下面的人来做,可没有一个是自己亲手去做的。那些做惯了惩罚的下人,他们都冷硬了心肠,可曲相宜这样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怎么会去亲手做这些肮脏可怖的事情!
“曲家家风不正,看来,我有必要向皇上提个建议了。”盛怀瑾淡淡说道。
“父亲,娘,你们是同意儿子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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