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一旦曝露了身份就会被我作为人质要挟慕容军,现下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会承认。”
林越道,“将军说的不错。如果死在也羌人的手里,也就罢了。但我不愿意死在窦重望的手中。”
胡里改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越道,“那名武校尉之所以一口咬定我是假的,就是要借将军的刀杀我,因为只有我死了,窦重望才能登基。”
胡里改退后几步,慎重打量林越,“继续说。”
林越喘了口气,再道,“我不知道窦重望与你们有什么约定,但他与你们约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登基。既然杀了我就可以达成这个目的,他又何必在乎和你们也羌的约定。”
胡里改沉吟。
林越道,“我可以死,但我决不能遂了窦重望的心愿。将军也可以杀我,但将军难道甘心被他人做刀?”
胡里改笑起来,“你们大周人果然很狡猾,说的我头都晕了。”
林越一笑,“大人如果不信,可以把武校尉请过来,我与他当场对质。”
胡里改毫不犹豫,“好!”
他拔出腰间镶嵌宝石的弯刀,拔出刀锋来看了一看,又看向林越,“谁骗了我,我就让谁知道在草原之上,我们也羌人是怎么样处置骗子。”
林越面无表情,而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苏小辙翻身上马。
琳琅牵着马,走出了万壑关关门。
她们的身后是一支五十人小队。
苏小辙原是打算自己去。
琳琅道,也羌人怎么会相信青州王妃只身一人?你放心,他们这些人另有用处。
苏小辙只得同意。
关外,是茫茫草原。
天空阴云低垂,灰蒙蒙一片。
琳琅道,“我只能送到这儿。”
苏小辙道,“你回去吧。”
琳琅松开缰绳,却又上前,向苏小辙递出一把匕首,“这是我的刀,从来不离身,你收着。”
苏小辙伸手接过,紧紧握了一握,对琳琅露出了微笑,“回来的时候再还给你。”
琳琅也露出一笑,但笑容之中满是担忧。
五十人的队伍驱马上前,“该动身了。”
苏小辙按照突击所学的一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
琳琅忽然道,“‘沅之’!”
苏小辙勒缰回头。
琳琅慢慢道,“诸事平安。”
苏小辙回头深深的看了琳琅一眼,扭转头,一抖缰绳,马匹放蹄奔出。
马队在草原上游荡了许久。
夜深风起,马队暂且歇息。
苏小辙下马的时候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尾椎骨也被磨秃噜了。但往四周一看,她就忘了这些痛楚。
草原无边无垠,伸展到视野的尽头。天空幽蓝,星辰如碎钻。
只有看到这样的景色,才会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认为天圆地方。当真是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有一人拿着肉干和馒头过来,“王妃,请用食,”
苏小辙忙接过,“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不用叫我王妃。”
那人冷冷道,“不行,这是琳琅大人的命令。”
苏小辙讪讪道,“哦。”
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笑道,“王妃不要介意,阿卷就是这样,但凡是琳琅大人说的,他必是不折不扣执行到底。”
那位阿卷有些下不来脸,道,“吃你的吧。”
娃娃脸冲苏小辙眨了眨眼,努努嘴。
苏小辙忍不住笑了。
虽是初秋,深夜的风中已有寒意。
苏小辙裹紧了披风,娃娃脸道,“我来生火。”
苏小辙阻止道,“会被发现的。”
娃娃脸笑道,“我们要的就是被人发现。”
苏小辙醒悟,收回手。
娃娃脸找来一堆枯草,点上火,对苏小辙道,“这火也烧不了多久,王妃将就。”
苏小辙道,“谢谢。”
她伸出手,烘了烘,见这五十人或在周围戒备,或擦拭武器,便问,“琳琅说你们还有任务,是什么?”
娃娃脸道,“一旦发现也羌人,阿卷便去通知慕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