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而出,奔至俩人身前。
黑衣女子将缰绳交到蒙灵云手里,道:“一会你驾马,不能鞭打,知道吗?”
蒙灵云道:“知道了。”心想:“她对人甚凶,对这马儿却是甚好。”他将黑衣女子扶上马,才拾起的行囊,翻坐马后。
瑞婆婆手下十余人个个横眉怒目,对蒙灵云手中那只铁箫着实忌惮,握着兵刃跃跃欲试,却没一个迳自上前动手,眼睁睁的看着俩人跃上马背。
平婆婆手握双刀,想绕到俩人背后,蒙灵云嘬嘴作哨,“啾——”的一声,在树上栖息的“海东青”忽的俯冲下来,架到蒙灵云肩头。平婆婆吃过它的亏,知道这鹰雕的厉害,吓得险些短刀脱手。
蒙灵云并非是要“海东青”去啄平婆婆,只是这鹰雕夜里不能明物,不将它带上一起行走,白天恐难寻找。唤来了“鹰儿”蒙灵云扬了扬手,“黑玫瑰”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
瑞婆婆一招手,吩咐两名手下道:“你们俩回庄上再找援手,无论黑白两道,全都放话出去!其他人随我跟住俩人,莫让那小贱人逃了!”
“是,瑞婆婆。”
十余人各自寻了马匹,按照瑞婆婆的吩咐回庄的回庄,追捕的追捕,小树林又恢复到先前的幽静,只是地上徒增了十几具尸体而已。
黑夜里,二人共骑,向南急驰。蒙灵云只惊叹那黑玫瑰的确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不用推送便能奔行如飞,既轻且稳,绝少颠簸起伏。他在北漠女真族时,也曾同义兄完颜阿骨打共骑同驰,可感觉却同今晚大相径庭,鼻中闻到怀中黑衣女郎身上的阵阵幽香,总是令他心神不宁,遐想菲菲,脸上更忽暖忽热。
奔至天明,行出数十余里,俩人来到一个小市镇。
黑衣女子见瑞婆婆等人没再追上来,市镇里的路人又渐渐增多,俩人再这般同骑一马难免让人家误会,于是对蒙灵云冷冷道:“你……你下马去!”她本想叫蒙灵云“滚”下去,可不知怎么搞的,忽然对他凶不起来。
蒙灵云听她话中带着羞涩,当即领会,应了一声,“哦,你自己在马上可得小心。”便背起包袱跃到马下。
他牵着马走了一阵,想到黑衣女子身上的伤,于是道:“姑娘,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将你身上的伤包扎一下的好。”
黑衣女子没有拒绝,于是俩人便找了间小客栈,要了两间房。蒙灵云又吩咐小二准备一盆热水,干净的毛巾,送到黑衣女子的房间,自己也拿着医具跟了进去。
见他进来,黑衣女子诧异道:“你还进来做什么?”
蒙灵云手里拿着缝合伤口的针线,道:“我?我来帮你……”
黑衣女子没等他解释,急道:“出去!谁要你帮啦!”
“我医术很好,帮人缝合伤口,以后都不会留下疤痕。”蒙灵云所言不假,在女真族时他便常用逍遥子传授的医术,帮受伤的完颜士兵疗伤;给人缝合伤口更是不下千次。
“我……我不怕留下疤痕……”她说这话时显得些是犹豫,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身上留下疤痕的?可除来腿上的刀上,孙三霸的爪伤是在后脊背上,若要蒙灵云帮她缝合伤口,岂不被他看到背上的肌肤?留下疤痕还是被人看到身体的肌肤,黑衣女子当然是选择前者。
黑衣女子扬起右手,瞄准蒙灵云狠狠道:“你再不出去,我便射瞎你眼睛!”
蒙灵云倒是不怕她的毒箭,可她这样不配合,自然不可能再帮她缝合伤口,只好退出门去。
黑衣女子长长的睫毛下又是泪珠莹然,扑倒在床上,轻声泣道:“师父您在哪?您不在婉清身边,婉清总受恶人欺凌……连疗伤都找不到人帮……”
蒙灵云在门外听到她在屋内轻泣,不由得心生怜惜,决计要调制出一种治愈伤疤的灵药,不让黑衣女子身上留下一点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