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里的焦土不是土。”
“那......是什么?”
长鱼宁本就聪慧,小脸一白,隐隐猜到了安化侍接下来的话。
“寻常的土壤不可能抵御住荒古之息,这片荒原的地表物,应该是万物消亡生机灭绝后的残渣覆盖,只不过具体有哪些生灵和死物都不清楚了,现在混在一起尘埃落定,早已辨别不出最早的模样。”
说到这里,安化侍望向远方眉梢一皱。
“照此说来,御守阗让我们进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送死呗。”
长鱼宁指了指安化侍身后的轩辕剑,自从选择用夜游司命秘法行路后,安化侍就一直都背着刀剑。
“如果是简单的送死,那倒的确没什么可说的,可阿宁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进来之前,御守阗给我们扣的罪名帽子是冒犯了九幽魔龙,还说九幽魔龙想要好好瞧瞧我等,既然如此,若我们没有这身石衣,就一定会早早死在白骨山海边缘,难不成说九幽魔龙要看的就是我们被消磨殆尽的尸体?”
这的的确确是个难以解释的矛盾点,长鱼宁闻言也说不出什么准话。
“师父,没人能真正猜到九幽魔龙的心思,若谛视真的那么神的话,肯定也是能察觉到你云戒里的石棺的,所以这臭龙才指使御守阗,让他逼迫咱们进来与它相会,料想这一路上它都没现身,应该也是想瞧瞧咱的真本事!当然也排除不了是御守阗在撒谎,这老狗其实就想弄死咱俩,然后保证轩辕剑不离开剑宗绝对安全,同时帮北戎除掉你这个巨大隐患!”
长鱼宁分析的头头是道,安化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眼下想太多也没有意义,姑且安化侍全都放下,紫黑魔气火力全开,朝荒原的更深处全力挺进。
而这般又走了将近七日,果然二人又有了一处惊人的发现。
“师父,那是......一座庙?”
长鱼宁手指微颤地指着极远处一抹黑点。
安化侍自然比她要看的清晰,只不过他此刻的震撼简直难以尽述。
又过了将近七日的奔波,此地的荒古之息已经浓烈到可以肉眼瞧见,期间安化侍不得不做了两顶垂下石料纱幔的斗笠,不然他和长鱼宁的眼睛都会被侵蚀成窟窿。四下全都是浓郁弥漫的灰色雾气,浓度已经可以随手划拨宛若水流,不用多说已经能感受到这该有多恐怖。
而也恰恰就是在如此恐怖的地域,竟然在极远方出现了一座建筑物。
经历了无尽悠久的荒古岁月、却完全没被荒古之息侵蚀殆尽、依旧轮廓不灭昂扬挺立的建筑物!
这是何等的震撼!
安化侍是绝对说不清楚的,这种感觉已不单单是匪夷所思能够解释的了。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释然,毕竟他和长鱼宁也活着走到了这里,这世上诸多不可能的事物,往往也都是在巨大震撼当中顺理成章的。
不过安化侍还是无比担忧,早在三日前他已经给自己和长鱼宁换过了一套新石衣,原来那套石衣已经承受不住崩裂解体,若继续这般往下走没有出路,他们二人的生还可能性只会越来越低。
毕竟,前路可是有北戎谛视存在的。
安化侍带着长鱼宁来至建筑物近前,夜游司命秘法闪瞬即至,二人也彻彻底底看清楚了此物的细节。
“这......好像还真是一座庙。”
安化侍挠挠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东西。
虽说被称作庙,可却不是和尚们日常栖居的那种佛宗庙宇,而是类似于四大王朝皇帝们祭祀先祖时使用的太庙。
当然称它为太庙又实在是有些过头了,因为眼前这座“庙”实在是有些毫不起眼,又矮又小毫不气派,看起来还没南平京的一座酒楼宽敞,且由于常年处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它已经被荒古之息侵蚀的相当严重,除了大体轮廓能够做个粗浅判断外,一切楼宇飞檐和朱漆墙体都早已剥落殆尽。
简言之,安化侍感觉它就差一个推手,只要安化侍用尽全力轻轻一推,这玩意直接就轰隆隆彻底塌了。
不过安化侍不会对其有丝毫不敬,毕竟能够屹立在这片虚无之中,就已然昭示出其独到的本事。
他拉着长鱼宁来到老庙正前方,下一刻二人忽然浑身一轻,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惊愕与震悚。
“荒古之息......荒古之息彻彻底底被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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