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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侍微微一笑,随即朝张北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很显然是让他走在前头。
张北鱼倒是毫无顾忌,毕竟这悬河若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浑身上下带着无数水汽噗嗤噗嗤的,看起来像极了步入一面矗立的湖泊。倒也没看出有谁出什么事,可凡事还是谨慎为先,这也是安化侍一向的行事法则。
张北鱼指了指下方,很显然是想等曹泊安上来一起进去。安化侍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就这般半晌后曹泊安到来,他的脸色貌似不大好看。
“曹道友,怎么了,这一路慢吞吞的,想什么呢?”
“安道友,这天下第一城你当真要进?”
曹泊安并未回答安化侍,反倒是直愣愣地反问了一嘴。
安化侍能看出他心有波澜,当即眉间显现出一丝凝重。
“北鱼儿盛情相邀,再说走都走到这儿了,不进去瞧瞧岂不可惜,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安道友你的确是听到龙吟了,对吧?”
曹泊安还是没回答安化侍的话,只顾问这些已经确认很多次的无聊问题。安化侍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底竟又升腾起一丝慌乱。
“是又怎么样,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泊安只是想起,这龙吟许久都没有响起过了,老辈人常说听到龙吟不算什么好兆头......”
“曹长老!”
曹泊安话还未说完,一向天真烂漫的张北鱼忽然大声呵斥起来。
这可完全不像张北鱼。
安化侍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二人之间有诸多猫腻端倪。他能感受到曹泊安内心的纠结与善念,亦能感受到张北鱼在童真简单下的冷漠无情。
“安郎。”
蓝阡夙轻轻唤了安化侍一声,她亦看出曹泊安的种种不对劲。
“还是叫我小公子吧,蓝儿,我更习惯你这么叫我。”
“小公子,我也听闻师父说起过龙吟不祥,只不过谁也没真的感受过龙怒,既然曹长老这么说了,那咱们要不要从长计议?”
安化侍对蓝阡夙一向宠溺,听闻此话也不禁犹豫起来。再者说他从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英雄之辈,该怂就怂从来都是他绵延长寿的良好品格。
“北鱼儿你跟我说实话,我若是进去了,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后手?”
“安哥哥你真的多虑了,曹长老他就是这样疑神疑鬼,我们也时常说他傻里傻气!你好好想想安哥哥,我若是想成心害你,你死了谁给我炼剑去?太古熔炉可没听说过能独自存活,再者说我为何要害了你,你我之间本就无怨无仇,大家互利互惠简单易懂,哪里有那么多有的没的?”
“但愿你说得是真话,如果敢骗我,我第一时间就弄死你!”
安化侍这话很显然动了真火,无穷无尽的煞气从四肢百骸透发而出,成千上万道冤魂浴血后的凶戾恶念极度庞大。蓝阡夙和曹泊安见状吓得冷汗如瀑,张北鱼亦被这泰山压顶般狠辣的气势压得小脸煞白。
不同于张北鱼笑着杀人气势不显,安化侍的杀意是毫不掩饰弥漫四方的。
原本匆匆穿过悬河若口的剑客行人纷纷骚乱起来,有这位黑漆漆的煞神阻挡在前,根本无一人再敢轻易与其擦肩而过,便是里面往出飞的修士亦纷纷缩回了头,都不想被这位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触了霉头。
一人吐露阎王气,震慑剑宗百万军!
“安哥哥,你这是干嘛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哈。”
张北鱼不晓得是不是真被吓着了,总之明面上算是给足了安化侍脸面。毕竟二人还未真正意义上交过手,究竟孰强孰弱还真说不准。
“小公子。”
蓝阡夙持剑与安化侍并肩。
“小公子你若执意要去,我会自始至终和你站在一头,他们敢动你却不一定敢惹我,只要我师父尚在一日,就能庇护你我在剑宗周全!”
蓝阡夙的态度表露明显,可安化侍根本不是那种仰仗势力之辈,不过说白了也都是蓝阡夙的一片好心,他微微一笑只是刮了一下她秀丽的琼鼻。
下一刻,安化侍朝张北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拉着蓝阡夙跟随张北鱼往里走。
“安道友!”
曹泊安不知为何又吼了一嘴,神神叨叨的好似有大事发生一般。
“无妨,多谢曹道友美意,之前我也没误会你什么,你这人隐藏极深但不算什么坏鸟,安某自有揣度,这厢谢过了。”
言罢,悬河若口波澜平息。
安化侍正式进入天下第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