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行者博弈不光要看神通功法,战斗经验与战斗意志往往更为重要,你天赋奇佳根骨傲世,只要他们愿意让你如此,即便你资质平平也能一路坦途,再者说给予你根骨机缘者是我,不是他们!”
张守愚逐渐把安化侍的话听进去了,一张脸微微扭曲表露痛苦。
“安哥,你的意思是北戎想要......害我?”
“非也,据我猜测北戎皇室只是不想让你继任大统,毕竟你要清楚,你虽是皇子却仅仅是最小的皇子,皇位争夺向来手足相残血腥无道,再者说你是从南靖被接回北戎的皇子,你觉得你的皇帝老爹会真的对你完全笃信?”
安化侍可谓苦口婆心,他小心翼翼的掌控施法程度,保证不会真把张守愚给弄伤了。
“再有,你身上有何种机缘,你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对其余资质不及你的皇储来说,你无疑就是最烫手的山芋,最惹眼的眼中钉肉中刺!张北鱼教你本事等你羽翼丰满,再把你带入北戎夺储的漩涡当中,他究竟是真心实意要辅佐你登上皇位,还是想阳奉阴违将你捧杀,借此辅佐另一位皇子,你可当真知晓?”
安化侍将阴谋论全盘道出,心思单纯的张守愚只剩下茫然摇头。
“我不知道,我的哥哥们对我都挺好的......”
他这话越说越感到心虚,安化侍见状稍稍慨叹,虽说他没有生在帝王家,但这种处心积虑的风刀霜剑却看得多了。
自幼他擎刀斩杀叶家门客之时,便去到过许多富庶权势的门庭之中。这让他见到了诸多类似场景,那些为争夺家产不择手段的丑恶嘴脸,那些为夺取家主之位明争暗斗的肮脏手段,到现在都让安化侍记忆犹新。
“我们就拿此间事来说,张北鱼已经攻破巨鹿郡挺进南平京,一旦进了京就是第一大功,而你这边无非是马前大卒罢了,即便今日无我你能攻破武岚州,就算进了南平京也是次功,再者说你觉得有西梁主帅在,武岚州的头功能否算在你头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张守愚即便再愚钝,此刻也生出无尽恐怖的念头。
他眼神圆睁盯着安化侍,安化侍朝他缓缓点点头。
“如果张北鱼真的全心辅佐待你,他为何不和你同处战线,难不成仅仅只为了所谓的战术安排?我不知道你们北戎的糟烂事,不过你倒是可以想想,巨鹿郡若是让北戎抢了头功,对北戎皇位最有可能得利的皇子是哪位,一探便知!”
安化侍见张北鱼听进去了,一时间也算稍稍欣慰,语气也变得和缓起来。
“乾儿,你是当世罕见的好苗子,北戎获得了世间最锋利的剑,也教给了你与之匹配的剑招,却不教给你处事逢源的经验,不教给你绝处逢生的心得,亦不教给你应对莫测变化的心智,只将你蒙在鼓里听命使用,这和关门放狗有何区别?”
安化侍的话糙理不糙,此刻在他面前的张守愚,当真只是一条指哪打哪且愚忠于北戎、不分善恶眼高于顶又无敬畏之心、连恩惠之人都敢挥剑屠戮的麻木之辈。
“安哥,你说得有理有据,我全都听在心里,不过这仅仅是你一面之词,我还需回到北戎亲自查验。我的确有称皇称霸的道心,可我还是不相信北鱼师兄会这么对我。”
“他当然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
安化侍朝前缓缓靠近。
张守愚下意识的远远退开。
“何故?”
“很简单,因为张北鱼和你非亲非故,没必要对你推心置腹,张北鱼也是讲求利益为先的人,当初为了一条北鳞游鱼追了一整条河的家伙,你觉得他会像你见到的那般简单?”
安化侍施展夜游司命秘法,在张守愚还未察觉时拍到了他的肩头。
“说白了,你眼中张北鱼的模样,仅仅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至于你那些手足皇嗣就更别提了,身处帝王家,手足亲情堪比致命毒药,还不如非亲非故来得真切。”
“行了安哥,别再说了,你......你和我也并无血缘亲脉,若按照你的说法,这世上并无一人可真心笃信,今日我道心已乱,我们择日再战。”
张守愚言罢便想离开,安化侍见状收起祭师秘法,不过却根本没打算放他走。
“乾儿啊,你这话说得挺伤人的,不过却完全没错,想要活得长久就该这般独行,你能有此机警说明我没白说,不过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待你的,他和你没有利益关系,只希望看到你过得好,至于你信不信,随你。”
“安哥,你指的是?”
两抹精光暗陨,从张守愚眼瞳里快速划过。
“我。”
安化侍指了指自己。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待你之人,不过我爱你的方式有所不同,刚刚你想打我没陪你,现在你不想打我却想打了!”
“安哥,你此话何意?”
一股寒流流遍全身,张守愚狠狠打了一个大激灵。
“就是字面意思,再告诉你一些道理,再结结实实接我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