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要看钦儿自己的造化了。”
叶崇山满面愁苦的感叹一嘴,来到水龄章身旁和他并肩。
水龄章见他这般憔悴有些心软,伸手拍拍他的后脊背,示意他可以先去休憩,不过叶崇山极其执拗,根本不听劝,依旧杵在原地不走。
“舒白鹤那老狗极为狡诈,这些年钦儿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我也知道积怨已深不可能解释清楚,但毕竟是我唯一的子嗣,还望前辈您多多费心。”
“那苓茯呢?”
水龄章忽然提起小叶公子,叶崇山闻言一愣,表情变得更为复杂。
“苓茯......也是我的儿郎,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利用他温养相柳,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是我对不住他,不管怎么说,他从小到大都以叶家为荣,仅凭这点就比我这个老爹强太多了。”
“能这般谦卑的承认错误,看来你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向来脾气极好的水龄章此刻微微一笑,看向叶崇山的眼神里也满是欣慰。
他抬手指了指被锁住的古洞。
“这孩子你就交给我盯着吧,毕竟是我叶家的种,我定会竭尽全力救他性命,再说眼下他的状态也不一定是坏事,寂灭中可能会有新生,死境中也可能会有生路,只有他悟透这些,他才有可能真正成为问鼎仙道的一方枭雄。”
“谨遵前辈法旨,那现如今我能做些什么?”
“回去继续掌兵,你该不会不清楚现如今的战况吧?”
水龄章说到此处面色收紧,言语中也带了几抹指责之意,叶崇山闻言立刻拱手认罪,不过却执拗地摇了摇头。
“前辈,我这一生数百年都在为家国俗事奔波,眼下我儿生死未卜,我这次想要自私一些,前线的事还是交给良镛吧,南靖可以没有,我儿不容有失。”
“荒唐!”
叶崇山这话瞬间触怒了水龄章。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水龄章生气。
没有迸发任何神通压制,仅仅是一声调门不高的呵斥,便令叶崇山直接跪坐在地瑟瑟发抖!
这便是叶家至高底蕴的无上态势,一言既出,莫敢不从!
“心怀家国天下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不怀家国便没有坦然道心,亦养不出浩然正气,洞里这小子就是太过自私自利,以至于迷失本心惶惶不已,你是当爹的,竟还看不懂这些,简直是越活越退步了!”
“前辈教训的是,是崇山着相了。”
叶崇山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他再清楚不过水龄章的可怕,堂堂前骠骑大将军此刻筛糠不止,若是传出去定然会让天下人惊掉大牙。
“我的教训你必须要听,毕竟都是为了你们父子好,江湖上还讲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今后的日子我会天天在洞外给钦儿讲道,就算他熬过了这一劫,若还未养出浩然正气,我也绝对不会将他放出此间!”
说完此话的水龄章大袖一挥,这位数百年都不生气的底蕴巨擘一脸感慨,叶崇山又叩首几下后站起身子,表情也变得更为坚定。
“前辈,我这就去武岚州支援掌兵,目前三大战线全部溃败,我会尽最大努力守住南靖河山!”
“这便是了。”
水龄章闻言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年代不同了,现如今有修士箴言在,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能随意插手国战,只能眼睁睁看着山河沦陷故土割离,这种感受我不想再有更多,也希望你能对得起叶家的千年声誉。”
“崇山......自当竭力而为!”
......
......
话分两头,正如水龄章所说那般,南靖王朝现如今每日都在山河沦陷中度过。
西南战线,长峰峡。
作为进入南平京的要道咽口,这片纵横蔓延五十里的广袤峡岭一直极为重要。
北江城被攻破尚有巨鹿防线,而长峰峡一旦被破,此去南平京就再无半点险峻关隘拦阻。
因此,长峰峡的防御战没有第二次机会,只有非生即死的唯一后果!
足足十八道天地鸿灵壁横亘在五十里长峰峡上,这十八道真气壁近乎耗尽了全南靖将近一半的空境大能,只不过即便如此战况也并不乐观,因为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对手,而是以凶残嗜杀著称的西南联军!
所谓西南联军,乃是西梁与南疆鬼域合并的联合军马,虽说鬼宗向来为正道所不齿,可在巨大的共同利益面前,一切道义都会变得脆薄不堪。
鬼宗方面,五脏、六道、轮回、无休、重邪、黄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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