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城,破了。”
秦牧雨此刻没有丝毫喜悦神色,毕竟这也完全勾不起他喜悦的资格。
他略显无聊地准备抬脚往里走,谁知刚刚抬起的脚踝还没往前迈步,下一刻便迅速朝后疾退,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迫出一般轰退十丈有余!
这绝对是迄今为止,秦牧雨做出的最大幅度动作,与之相随的是他略带惊讶的复杂神情,当然并不是惧怕,完完全全是喜上眉梢的雀跃神情。
“总算来一些有意思的家伙了。”
秦牧雨此刻没有丝毫恼怒,毕竟他此次南下就是为了寻找能够与之匹敌的家伙,眼下这个愿景貌似离实现并不遥远了。
城墙上方青光一闪,秦牧雨的北寒剑气包裹被迅速破除,赵婧司的身影亦消失无踪。
秦牧雨根本对赵婧司完全不在乎,他眼神玩味地盯着被轰开的空荡荡城门,望着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静静等候。
“啪嗒。”
“啪嗒。”
一道并不急促的脚步声缓缓从城中行来。
不久后,一位青衫道士缓缓走出城门,总算在大军笼盖的连绵火光中显映出身影。
一身青衫平波无皱,看起来面相已有不小年岁,长髯垂胸但脸颊却富有光泽,很像是叶良镛这种养尊处优之辈,不过却比叶良镛更显年迈许多,料想应当是道宗内门资历深厚的某位老家伙。
“看来巨鹿方面果然有变故,澹台太师的避战之心竟然有所动摇,不过这也是好事情,毕竟早杀晚杀都是杀,既来之则葬之于此最为恰当不过。”
秦牧雨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很明显来者完全激发了其内心斗志,也让他真正觉得这北江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无聊。
“这都是你干的?”
来客面目悲戚地望着四周的景致。
破败的城门、五十余位残兵湮灭的尸体气息、澹台椿弥留在外的血腥腌臜、破碎大门碎屑中陆潜的肌肉组织......
无数血腥又残忍的表象,令老道士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这种凝重随其青筋暴起而转化为压抑的暴怒,进而缓缓凝聚在双眸之中,化为无穷无尽对秦牧雨的冷冽怒火。
“老前辈安好,我叫秦牧雨,代替剑宗长老问候道宗前辈。”
秦牧雨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毫不避讳且根本对一切都不以为意,此刻的他显得极为温和顺遂,举手投足都像极了一位和长辈求教的虚心弟子。
“秦牧雨......北戎剑宗还真的是看重北江城,竟将你这柄无法掌控的大凶之剑都给放出来了!”
老道士很明显对秦牧雨很熟知,此刻听闻其名号后面色凛然,双袖大展转三圈后背负双手,眼眸中对其的滔天怒意更添几分凝重。
“想当初你们涂山伯庸太上长老和我们关系融洽,我倒是也去剑宗拜谒过几回,当时便听说过有位北寒少年,被誉为剑宗千年以来最凶狠的一柄剑,没成想今日能在此碰见了。”
“前辈说笑了,我和张北鱼师弟还未比试过,因此这话未免言之过早。”
秦牧雨此刻虚怀若谷,和之前的所有轻视与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那是因为剑宗不敢让你比。”
老道士一语便道出症结所在。
“旁人或许不会清楚,你的师父辈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这些年但凡你出手非死即残,你觉得剑宗师门会准许你们两位绝顶天才互相损耗?”
“前辈慧眼,既然前辈知晓这么多,那晚辈更有兴趣跟前辈过过手了,只希望前辈真的能够配让我出剑,毕竟我这把剑也许多年未真正出鞘过,我也很期待这一天。”
老道士闻言嗤之以鼻。
“无耻之徒竟然还如此有礼,看来今日若不将你斩落,我道宗的颜面恐怕根本难以长存,不过有件事情你可能并不知晓。”
“何事?”
“我。”
老道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秦小友,你不知道我的名号,便公然选择和我生死宣战,这便是你活到现在做的最错的事情!”
“那可能是前辈您根本不入流,我师父也跟我讲过很多道宗的神龙人物,刚刚我也想过一些可能,不过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些废物,却从没想出什么值得尊崇的名讳。”
这话可谓是极为不尊不敬,不过老道士闻言却捋须冷笑起来。
“有点意思,这世上有了张北鱼便容易遗忘秦牧雨,同样这世道祥和安宁太久,就少有人还记得当初的左天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