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真的,不过你和陆潜注定不是一路人,今后还是少联系为妙。”
姜京佐似乎当真有看相识人之术,句句直戳安化侍的真实秉性,可此时安化侍却不打算一味忍让,抿起左侧嘴角露出一抹熟悉的笑靥。
“姜前辈,我是这种冷血嗜杀的人,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很简单,因为我在你身上能看到我的影子,我也是如你这般的人!”
两句话风刀霜剑。
气氛霎时间变冷。
陆潜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一会看看安化侍,一会又瞧瞧姜京佐。
“安公子,到底是咋回事,你认识我爹?”
“容后再说陆兄,眼下这不重要。”
安化侍轻轻挥手示意陆潜别打岔,随即朝着姜京佐问起正事来,他向来都只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事情,当下也不打算再和他浪费功夫。
“姜前辈,敢问你可知掌教真人现在何处?”
“我为何要告诉你,再者说你和长辈说话为何不用敬语?”
姜京佐依旧对安化侍句句带刺儿,安化侍闻言却不以为意,以他浪迹多年的阅历能够感知到,此刻姜京佐对他还没提起丝毫杀意。
“抱歉姜前辈,我连我爷爷都从不敬重,我是灭门孤子也没有亲戚爹娘,自小也没人教过我该怎么跟前辈说话,若是说得不好你就多多担待,毕竟我现学现卖也得有人教不是?”
“无耻之徒。”
姜京佐回应得言简意赅。
“今后不准你再于他来往,也不准你再跟他玩耍胡闹。”
姜京佐像训斥孩提一般告诫着陆潜,陆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缓过神来又摇了摇头,开口刚要说点什么,又被姜京佐用小神通封住了口。
“说说吧,你觊觎陆潜的三清古经多久了,是谁告诉你来到此地的法门的,又是谁告诉你三清古经现在此处的?”
以姜京佐的见识阅历,自然能够看出安化侍来到此地的目的。
安化侍见话已挑明,当下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默默运转公羊子传授的三清古经残篇,以真气游遍全身后汇聚到太古熔炉,再以刀宗真气缓缓凝聚到右侧掌心。
“前辈,我的确是想得到完整的三清古经,但我并非是觊觎陆潜功法的心机之辈,这功法我本来就会,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
“太古熔炉体!”
姜京佐望着安化侍掌心那道金色真气焰火,从语气到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神色,不过也仅仅只有一瞬间的失态,下一刻他又恢复成初见时的木然面相,将一切情绪都掩藏在自身深邃的城府之中。
“我又如何知道,你这功法是不是从陆潜处剽窃来的?”
姜京佐此话刚落,一旁的陆潜立刻摆着手替安化侍辩白。
虽说陆潜根本不知道安化侍会三清古经,可这位性子直率的少年郎从来不管这么多,道友情谊向来被他看得比功法重要数倍。
安化侍见状心中一暖,当即从怀中取出玉如意。
“姜前辈,是我师父告知我进入此地的方法的,也是我师父告诉我完整的三清古经就在此地的,他当初偷走了一部分三清古经并传授给了我,这是他给我的玉如意,你可以瞧瞧认不认识。”
安化侍将玉如意递给姜京佐。
姜京佐闻言面色再变,他隔空以真气接过玉如意瞧看半晌,随即再看向安化侍时,眼神变得比之前复杂了许多。
“你师父叫什么?”
“公羊子,世人叫他公羊廉苍,现在被囚禁于大道登仙阁中做苦力。”
“公羊前辈!”
“公羊前辈?”
姜京佐闻言大吃一惊。
安化侍也是大吃一惊。
安化侍之前猜想过公羊子可能来历不凡,可让一位比叶崇山还恐怖的苦修士如此动容使用敬称,这前后印象的冲击实在让安化侍别不过劲来!
自己的师父公羊老色鬼......究竟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安化侍不想再去多寻思,毕竟这事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是着眼于眼前事更为有用。
“姜前辈,敢问你今年贵庚,叫我师父前辈合适吗?”
“这有何不合适,我今年仅仅五百零九岁,真没想到你是公羊前辈的弟子。”
“仅仅五百零九......”
“很大吗?”
“不大不大,挺小的......”
安化侍默默擦了把冷汗,他实在是对这些寿元无限的家伙感到无语,可能也因为自己还未达到同样的境界,根本也理解不了他们口中的年龄印象。
“姜前辈,现在你可相信我了?”
“八九不离十,虽说你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是公羊前辈的徒儿,看来应该也有几分可信之处。”
“我师父信誉这么高?”
“刚刚我看这玉如意便有些眼熟,现在细细观之的确是出自桑田沧海的物事,应该是掌教真人之前的床榻之物。”
“床榻之物......看来我师父之前和掌教真人关系不错。”
“非也,据我的经验判断,这玉如意应当和你修行的三清古经残篇一样,都是公羊前辈辛辛苦苦从掌教真人处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