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苓茯竟不避不退扬起脖颈,似乎准备硬接安化侍的致命一击。
安化侍见状丝毫没有留手,他带着满腔的杀意落下这记狠手,谁知下一刻便如遭雷击一般迅速朝后弹开!
“怎么回事......那到底......到底是什么!”
安化侍解除化形恢复成人身,不顾正在流血的密集伤口,双眸中仅剩下难以言喻的惊愕与恐惧。
这种恐惧从来不曾有过,它来源于叶苓茯的神念意海,更准确说来源于叶苓茯的身体之中!
说起来,安化侍早已体会过令狐睛明的夺舍恐惧,体会过望乡台上看到的魔眼孤山,体会过烛九太阴的头皮发麻,但不管哪一种恐惧类型,都完全不能和叶苓茯身体内的存在类比媲美!
难道说,这就是叶苓茯一直身体羸弱的真正原因?
他不惜耗费生命精元也要温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东西?
“这......在你身子里多久了?”
“你果然有问题,从小到大哪怕是澹台洪烨都没瞧看出来,你这家伙竟能感受得到。”
叶苓茯此刻的表情微微复杂。
安化侍此刻的心绪异常混乱。
“不管怎样你还是说错了,我根本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我们永远都不会是同一种人。”
“未来的事儿,谁又说得清呢?”
叶苓茯拄着道剑颤颤巍巍,虽眉目如剑却状若将死之人。
“你的鬼道和我所见过的皆不相同,你的祭师功法亦比寻常藏境修士醇厚迫人。方才的天劫亦暴露了你的底蕴,你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最多是半斤八两,当然若是我身体里的家伙出来参战,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
“你不敢让它出来。”
安化侍盯着他的眉眼毫不游移。
叶苓茯也眉目冷峻地回望着他。
“为何会这么说?”
“直觉而已,刚刚的感触太过可怕,这根本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力量,自然不会听凭你的意识供你驱策,最多是今日我无法再取你狗命罢了。”
安化侍据实而说。
叶苓茯微微发笑。
若是安化侍记得不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正经微笑的叶苓茯。
“我承认我今日留不住你,但我保证你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南平京!”
“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刚好想跟你这么唠叨。”
安化侍言罢不再多言,今晚在丹姝街发生了太多事端,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向来都只在合适的时候去做合适的事情,眼下既然刺杀无望拿不到五百两雪花银子,他自然不会再在此地浪费唇舌。
强撑着流血的身体施展夜行书生秘法,安化侍祭出紫黑魔气瞬息消失在丹姝街。
其行踪飘忽鬼魅让人难以琢磨,地上残留的血迹也戛然断裂,根本没有任何追踪的可能性。
整条街上只剩下叶苓茯孑然一人。
他的表情再次平静下来,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暗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