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可不是什么刀修,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拳头。”
安化侍继续编着谎言,叶苓茯很明显有自己的揣度,抚摸着自己的油灯喃喃自语。
“你当然不会是他,你身上没有那把刀的气息,也没有通缉令上那副黑色的棺材。你的功法皆来源于源炉之外,根本不是什么刀宗修士。我也从不信一个源炉被废的家伙,能够在短短十年时间破锋入藏,成为能够和我比肩的大修行者!”
叶苓茯少见地说了句褒奖言语,反倒令安化侍感到浑身不大自在。
眼下貌似安化侍已经脱离嫌疑,可真正让他感觉叶苓茯对自己不存疑心的,反倒是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
“我已看出你受了澹台家恩惠,仅凭这点你也不可能是通缉令上的人。舒家余孽不可能成为供我们两家驱策的舔狗犬马,再者说还是你这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犬马!”
安化侍闻言心中冷笑。
叶苓茯的推测皆合情合理,不过他天生的心高气傲,反倒把自己朝背离真相的方面越走越深,也让安化侍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安化侍能听出,他对十年前自己有诸般不屑,对眼下的自己则不再轻视半分。
不管是江湖还是修行界,恃强凌弱的道理都屡见不鲜。
叶苓茯对安化侍的古魔真气很好奇,毕竟当世真正的古魔修士已经近乎绝迹,即便叶崇山亲至也瞧不出具体渊源,因而安化侍并不担心叶苓茯会看出端倪。
一阵青光闪过,地上冷阙的尸体被叶苓茯收进了云戒。
安化侍若说不艳羡是不可能的,他能看出叶苓茯那枚云戒的萦绕道韵,无论品阶还是威能都远远胜过自己这只残次品。
“想必你已经能看出来,即便是同阶的藏境大修行者,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宛若鸿沟天鉴般无法逾越。有些事情从出生开始便已经注定,冷阙这种天赋低下的平庸之辈,只有被天选者奴役脚下的卑贱权利。”
叶苓茯还是我行我素径自高傲,摆出一副安化侍最为厌恶的清高嘴脸。
“我就是你口中没有天赋的苦孩子,这世上并非所有蚂蚁都不能攀上高山,也并非所有平庸之辈都不能登临仙路。”
“不可能的。”
叶苓茯缓缓摇头,看向安化侍的眸中更添几分兴致。
“方才渡劫时天际的异像大道,我从未见过更奥妙玄奇的景象。有时候往往你自己都不会清楚,自你将生未生之时,种种命中注定早已在你身上种下羁绊,此生此世都会与你纠葛不休。”
这话暗含深意,令安化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理由,毕竟自己身上确实出现了种种诡异之处,自己身边总伴随着神秘莫测之人。
可能当真如他所说这般,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只不过安化侍不喜欢别人给自己设定要走的轨迹。
“我和你不一样,今日我想杀你,因为我还想赚那五百两雪花银。”
安化侍又想起了自己的囊中羞涩,一句话把叶苓茯从高屋建瓴处带回到了柴米油盐中。
可是,此刻的叶苓茯依旧神色淡然。
“你杀不死我。”
他说。
“因为你跟我,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