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银两可足够?”
“兄台这是哪里话!我根本身上没有银两!”
“......那一会儿怎么付这些酒钱?”
“兄台尽管吃喝,这醉千殇都是我们陆家的!”
安化侍闻言深深无语,闹了半天原来这纨绔子弟是酒楼的少东家,当即也不再和他客套,两个酒鬼捧起酒坛喝了个痛快。
酒至半酣,二人皆醉眼迷离。
此时已近黄昏,晚霞洒满青莲大街,华灯初上霓虹贯日,南平京的夜市热闹升腾。
安化侍没有对华服公子过问一句,除了他自报家门说自己叫陆潜之外,对他其余事情皆一无所知。
这也是安化侍一贯以来的寡言秉性,他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藏着掖着的故事,只不过这些事不会说给萍水相逢之人,他也从来都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感兴趣。
又过了半晌,外面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异动。
“嗡——”
宛若深山古刹的黄钟大吕,声音浑厚嘹亮而又余韵绵长。
安化侍初时不以为意,谁知这声音竟接连响起绵亘不绝,三声过后竟令他感到气血翻涌头痛欲裂!
怎么回事?
安化侍想问问对面的陆潜,抬头赫然发现他似乎静止不动了,抬起的酒坛不断朝嘴巴里流淌,已经静止的下嘴唇被酒水拍打得上下翻卷,满溢弹性又激起层层白色酒花。
安化侍感觉心脏怦怦狂跳,周身气血不由自主地倒行逆流。
他起身趴在凭栏上往下远眺,此刻整条青莲大街上一片死寂沉沉,所有百姓包括修行者竟全都陷入静止!
发生什么了?
为何偏偏自己没事儿?
安化侍双眸玄黄闪烁,太阴蛇眸瞬间开启到最大视角。
他施展夜行书生秘法龙蛇疾走,顺着醉千殇酒楼辗转腾挪,几次呼吸便抵达其十五楼顶部华盖。
站在楼顶俯瞰四面八方,安化侍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与惶恐之中。
黄口小儿咬碎了一半冰糖葫芦,糖皮刺扎在没长出的牙缝里蘸着唾液,被凝固的口气吹出一朵泛黄的水泡儿。
正在喷火的街头艺人嘴里吐着烈酒,撅起的嘴角厚重外翻宛若捏扁的柿饼,白色的酒液越过火把喷出一条火龙,皆凝固在空气中张牙舞爪缭绕定格。
御空飞行的青衣剑修亦定格在半空之中,飞剑前方还有撕裂开来的空气涟漪,宛若凝固的透明胶水般波纹潺潺。
舞狮戏耍的中街擂台上绣球悬空,两位争夺赏金的江湖浪客大打出手,高高跃起互相刀剑交击面目狠辣,身上的衣袍灌满风尘高高扬起定格半空。
从左到右,从南到北,所见之处,尽皆定格。
整座南平京,宛若一副浮生百态的大世绘卷一般彻底定住了!
当然,这里面不包含安化侍。
只是此刻的安化侍着实不好受,他已经吐了好几口浊血,神念意海和周身真气已完全失去控制!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化侍的喃喃自语还未说完,眼前一黑太阴蛇眸失效,整个人天旋地转彻底失去重心,就这般从醉千殇十五楼顶直挺挺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