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何遗言。”
安化侍的眼神异常平静,既没有算计得逞的原形毕露,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故作伤怀。
以前他送走过很多叶家的仇人,也送走过很多要杀他们爷孙的家伙。安化侍对生死送别这件事还是蛮擅长的,唯有温叔牙离开时才哭过唯一一次。
“安公子,我不想死......”
“温楼主,这不可能,你自己的身体状态,你比我更加了解。”
安化侍从不会对将死之人睁眼说瞎话,毕竟眼下温白书的状态已经生机断绝,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估计都救不活他。
在温白书身边有一片骨灰般纯白的彼岸花瓣,静静夹在他宛若枯枝般的指缝间,只不过眼下的温白书早已无福消受了。
安化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株彼岸花叶。
“温楼主,你若是现在还能吃下东西,我可以给你喂一片叶子试一试。”
“不能的......彼岸花叶不可治愈彼岸花厄难的损伤......这是儒门典籍记载过的规矩......我吃下去只能被撑得爆体而亡......”
这说法倒是闻所未闻,安化侍转念一想也觉应当。
毕竟若真是可以这样的话,若是某人的厄难是掉皮掉肉,完全可以忍痛摘下几片后再吃下一片,恢复原状后继续摘取,那这彼岸花的诅咒岂不是天大的玩笑?
当然,安化侍自己这副宝体本身就足够作弊了,眼下得了便宜还卖乖,对温白书这个将死之人就不大友善了。
安化侍又和他说了几句便想离开,忽然被温白书死死攥住了手腕儿。
“安公子......我还有一计......请安公子垂怜助我!”
“你说。”
安化侍倒是颇为好奇,毕竟他实在想不出温白书还能如何折腾。
温白书看了一眼自己的毛笔法器,随即眼神变得决绝昂然。
“安公子......请你再给我一些真气......我们儒门有一种保命秘法......可将自身神念意海中的元神寄托于本命法器之上......请替我将此笔带回儒门......我会和门中长老说明一切......对安公子必有重谢!”
安化侍闻言诧异,此等法子很明显类似于天照宗的祭师功法,为何儒门这种修习五脏源炉的门派也会掌握?
安化侍又想起了舒荷老宅,当初李墨白和温叔牙缠斗时被温叔牙祭师功法所制,情急无奈下施展出鬼道的支邪大将秘法方才降境脱身。
由此看来,这群口口声声自诩正道的家伙,暗地里着实也对世所不齿的魔宗鬼道两家有过钻研。
再想想李墨白和林昇那股毫不讲理的无情做派,安化侍深深感到一股辛辣的讽刺。
“好,我助你这一次。”
安化侍并不怕温白书会从中作祟,毕竟将死之人保命是第一要义。再者说他的神念意海也被古仙之血洗涤锤炼过,神识雄浑壮阔根本不畏惧温白书眼下的脆弱元神。
温白书闻言大喜过望,但由于着实衰老连笑都比哭还要难看。
“安公子......那我这就施法......你且帮我渡着真气......切莫随意往两侧的水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