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荒原,茫茫无垠。
安化侍盘膝打坐双眸紧锁,一人一刀好似融为一体般道韵盎然。
此刻他能清晰感受到真气的显著变化,原本普普通通的道家源炉真气,现如今掺进了丝丝缕缕泛着白鹤磷光的仙血痕迹。
每一条真气脉络都变得极度强韧,透出体外在周身缭绕如虹,好似一块璞玉逐渐蜕变成品质绝佳的发晶。
眼下根本不用他过多猜测,这种真气的杀伤力必然在四大王朝都能名列前茅。
只是现在他还没心思去探究其威力几何,而是全力借用鬼彻转化真气冲击太古熔炉。
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竟在苍梧禁地有了诸般神妙的转机。安化侍此刻已经恢复全身气血,更加心无旁骛得全力施为!
体内澎湃如潮水般的真气将右侧肺脏尽数淹没,好似洪水过境一般不断洗涤冲刷其坚硬的外壳。
太古熔炉毕竟是眼下世道中违背天理的产物,此刻坚如磐石倔强顽抗,被打破的一丝壁垒处疯狂吞噬真气,跟赌坊里的亡命徒一般贪婪无尽。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喝多少,有能耐你就把鬼彻全都抽干净!”
鬼彻亦是一个嗜血如命的贪婪家伙,被太古熔炉如此巧取豪夺自然忿忿不平。一阵又一阵庞大的咆哮声从刀身上传来,如狼似虎的声浪已昭示出鬼彻动了真怒。
刀身上再次显化出诡异的血色纹路,真气输入安化侍体内的速度也不受掌控得激增起来。太古熔炉好似有所感应般变得微微颤栗,也加大了真气吸纳力度与之抗衡。
一把刀和一个诡异的熔炉就这般杠上了!
安化侍此刻哭笑不得,他早已知晓鬼彻乃是通灵的法器,自己和它血脉相连自然也心意相通。但眼下这两个皆不好惹的家伙以自己肉身为疆场捉对儿厮杀,令安化侍仿若掉进了虎狼环伺的野人窝一般苦不堪言。
澎湃的真气流转令安化侍周身一丈皆烈风呼啸,不受掌控的真气一面淬炼摧残着安化侍的四肢百骸,一面溢出体外在四面八方肆虐啃噬。
荒原上原本干裂死寂的土壤变得狼狈不堪,真气像盲目开垦一般划出一条条形似抓痕般巨大的指印。
与此同时,高天之上也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巨大的血日好似一颗溢满鲜血的眼球,此刻默默注视到了荒原上发生的一切。
它变得越来越色泽妖异,产生了一种安化侍见所未见的血腥凝红。
好似浓缩了无数倍的朱砂颜料,又好似心脏膈膜内最深处流转的醇厚精血。
然后,这只眼睛“哭”了。
一滴血泪从诡异的血日眼睑下汇聚成湖泊大小,毕竟这轮覆盖荒原的太阳太过庞大,仅仅这一滴泪也足以造成天河倒悬之势。
它滴溜溜地在血日下方轮廓转了半周,最后滑落到血日左侧轮廓下方不再移动。
血日缭绕的邪魅气息逐渐浓郁到顶峰,那滴血泪在左侧下方随着一阵嗡动呼啸而下,像极了一个泫然欲泣的人挤动泪腺掉下一滴泪水!
如山河般浩瀚无垠的庞大泪水!
苍穹血日落红泪。
这滴泪呼啸着在高天上灼烧,随快速坠落产生强烈的气流冲击与摩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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