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是大米管够锅灶齐备,偏偏就是不会炒。
空有宝山而无法施为的感觉异常憋屈,安化侍此刻连吼叫和抱怨都做不到,像一条死狗一般只能朝着血日苍穹发呆。
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合理的不合理的全部都尝试过了。
此刻的安化侍已心如死灰,准备静静等待着下一轮真气将自己撑得爆体而亡。
他早已感受不到痛苦,四肢百骸的五感已经逐渐变得麻木消亡。
他也感受不到右手上鬼彻刀柄的寒冷,即便此刻给他喝一坛屠苏酒,估计也会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
公羊子传授的道经法诀还在身体内游走,不断回荡在鬼彻与肉身之间,越是循环不止越是澎湃壮大,果真到了整具肉身都满溢也装不下的境地。
就这样死了吗?
安化侍扪心自问,他想闭上眼睛,但此刻已无气力,只能放任自己死不瞑目。
突然,他感到右侧肺脏的太古源炉处嗡动了一下,虽幅度轻微却令他瞬间惊觉。
内视自身,由于浑身上下已胀满了诡异的真气,此刻无处容身的真气纷纷朝身体上最后两处发起猛烈进攻。
一处是浩瀚如海般的神念意海,另一处便是坚如顽石的太古熔炉!
想象中的撑爆身体竟没有出现,后脑神宫里的神念意海仿若浩瀚无边,真气仿若泥牛入海般消散无形,神念意海竟然来者不拒,开始对抗起这诡异的真气大潮。
安化侍见状没有丝毫喜悦,毕竟这段时辰里起起落落经历了太多次悲喜交加,他立刻内视又查看起太古熔炉,谁知这么一瞧便傻了眼——
雄浑厚重的真气完全包围了太古熔炉,竟让一直都波澜不惊的熔炉产生丝丝颤栗。
边缘处无数真气缭绕成万千手掌,硬生生将包裹太古熔炉的金色光晕撬得松动脱落,仿若残忍的猎户在揭掉老龟的甲皮,亦好似无情的宦官在拔掉死囚的指甲!
“这是什么......炼化?”
安化侍竟发现自己能勉强说话了,颈部和面部肌肉竟恢复了几许活力,这简直令他惊愕得不知所以!
他绝对没有感知错误,冲进神念意海的真气只是找寻一处容身之所,即便因鬼彻自身的神通转化成祭师真气,由于施展的法诀是道经并不匹配,因而也未有任何变化显现。
至于道宗源炉由于已经被废,此刻被真气包裹亦是一片死寂毫无声息。
唯有右侧肺脏处的太古熔炉,此刻竟开始被这满身澎湃的变异真气洗涤冲击,甚至隐隐有开辟的迹象显现!
怎么回事?
安化侍知晓鬼彻有改换真气种类的大神通,但即便将这满身真气全部改换成刀宗源炉真气,没有相匹配的刀宗肺脏处修行法门应该也修炼不了才是。
可是眼下,用来修行肝脏处木属性道宗源炉的修炼法诀,竟能够驱使这些变异真气直接炼化刀宗的肺脏源炉,而且还是亘古罕见号称无法炼成的太古熔炉!
“师父,你留给我的......当真仅仅只是一篇道宗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