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帝皇后甚至是三皇子的情绪都影响到之后,南木萱自己的烦躁情绪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缓解了,快进初秋的天气里,突然下了一场细雨,南木萱那天在曦华宫附近的一个小花园里闲坐着,眼见细雨滴滴答答开始落下的时候,玉溪就赶紧打发宫人回曦华宫准备衣服伞具等,然后这边扶着南木萱进了一处凉亭,南木萱自从和楚谨冷战之后一直都有些淡淡的莫名的烦躁,并且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好在最近后宫虽然因为楚谨的一些行为热闹了起来,但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也从来没有人来找过她的麻烦。南木萱一方面着实觉得省心,一方面也不免有一些小小的不开心,小心思的暗想着若是真有个不长眼的人来惹她那么一下,她倒是还能借机闹个什么大动静出来,这样也好看一看那位的反应。可惜并没人让她能如了这个愿。
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雨也不知道有了什么魔力几乎是瞬间就让南木萱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最近她总是喜欢回忆自己还在现代的时候,其实好些现代的景象经历真的一点点在她脑中模糊,她有点慌乱也有点害怕,前段时间南木家给她送来了好多民间的稀罕玩意,还有一位应该是原主未进宫前相处很好的小弟弟去了外地游学竟然不忘不远万里的买了一些小玩意以及记录了很多有趣的小事写成信件送到了她这,或许是他的文笔太好,或许是南木萱身体里留下的记忆够深刻,好些东西她都能从信件上感同身受,甚至脑中可以自动想出很多画面。反而是她在现代的好些曾走过的真真实实的经历她竟然开始没有画面感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也记不起来了。她开始害怕自己把现代的所有都忘掉,这令南木萱感觉到烦躁,恐慌,然后在这场稀疏的细雨里,南木萱却突然清晰的想到了自己第一份工作做到瓶颈时去爬泰山的那次。
并不是一段算的上美好的回忆,那次本身就处在不好情绪中的一个人,又因为大半夜被大雨拍在半山腰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什么日出什么美景也完全没有,就连后来回程的时候都是小雨,可是那次的小雨里南木萱莫名的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回去后做了好多规划,调整了状态重新开始,工作瓶颈很快就突破了,而今天这场小雨让南木萱回想起了那次泰山之旅,每一个细节包括当时的心理活动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这次她但是没想到什么,只不过是莫名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静下来的南木萱在回曦华宫的路上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新晋宠妃陆才人以及那位她好久没见此刻正陪着他的新宠玩着雨中浪漫的皇帝大人。
南木萱和楚谨真的已经是好久没见了,今天这么突然的就遇上了,而且还是在细雨连绵之中,在那人手握佳人之时,南木萱看清来人的时候,出乎自己意料的,刚刚静下心来的南木萱发现,自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楚谨,平静的心湖真的是会荡起一圈圈涟漪的,百般滋味,难以名说。不过终归自己此刻倒是要比之前理智的多,南木萱面上平平静静很淡定的行李问安,既没有了以往的娇纵任性,也不是一开始的那种刻意讨好。
楚谨同样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南木萱,心情颇有些复杂,简单的一句平身后尚未想好如何应对,南木萱已然行礼告退而去,然后楚谨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脸色铁青。
一直到撇下原本说好了要陪的陆才人回到自己的昭阳宫,楚谨整个人一直都处在一种濒临暴怒的状态中。细雨中南木萱淡淡行礼问好告退的模样不断的在他脑中出现。他似乎从来没见过那样淡的南木萱。以往那女人各种撒娇卖痴,嬉笑怒骂,逢迎讨好,随心所欲的样子也不断交替的在他脑中浮现,楚谨烦躁的不行。他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不去理会南木萱的行为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幼稚。
可他这样煎熬,为何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却能那般平静。楚谨此刻其实特别想跑去曦华宫好好问问那个女人到底在跟他耍什么大小姐脾气,甚至又或是去曦华宫好好教训南木萱一顿,给她吃点苦头。可无论是哪种想法他都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可是偏偏什么也不做他又特别的烦躁,他现在甚至希望后宫里有个人出来跟南木萱闹腾一场,这样他就有理由接触她了。可偏偏他最希望这后宫里有人折腾的时候这后宫里一向不省心的女人们一个个的竟然安分的很。楚谨甚至想着要不要自己在迁就她一次,主动去曦华宫哄上一哄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是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和他耍什么脾气,而且如今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他还卑微的上前,那未免也太自找没趣了吧。或者他在挨一次冷脸。哼,自从他当上皇帝后何曾这般过。楚谨越想越头疼,自己把自己烦躁的要死。
而南木萱这边,一直到回了曦华宫,她才坐下来好好的思考了一下关于这个她目前唯一的男人,老板,楚谨,他和她之间的问题。自己可能是有些过的太顺了,人在各种基本需求都满足了的时候总是想要的更多,其实南木萱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楚谨的根本原因是她动情了,然后她开始有占有欲控制欲了,她开始计较一些东西了。她在违背自己一开始对楚谨的初衷,而导致她变化的原因就是那次的西山事件以及楚谨对她越来越多的纵容以及心意。女人确实是不能真心去宠的,因为宠的越多她想要的就越多,尤其是她这种自私的女人。不入心的人她倒是还会知道等价交换,偏偏越亲近的人她越无限制的想着索取………自私啊自私。她想她真的该好好重新定位一下她和楚谨的关系了。到底是初衷不变还是………
伴随着两个人同样的各种纠结,南木萱只不过在细雨中走了那么一遭还是在有人有伞护着的情况下,结果竟然还是感冒了,初期症状只是乏力头晕,后期却是发热恶心……竟是越发严重的样子。而太医院的太医更是二次在曦华宫把脉之后不敢确诊开药了,反而变得犹犹豫豫,更是还要人去太医院在请几位太医来,这一下子南木萱的感冒顿时成了后宫的一个大事件。
曦华宫里,南木萱疲乏无力的躺在床上,暗叹自己这场病来的可真是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啊,而隔帘而坐细细给南木萱把脉的是太医院的右副院判周太医,除此之外外面侯着的还有原本就负责南木萱感冒的李太医以及太医院里以而妇科盛名的
钱太医和莫太医。
玉溪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关注着周太医的表情,见周太医眉目微皱一副疑惑又为难的神情心下不由很是不安,对于主子的身体她们曦华宫上上下下平时都重视的不得了,偏偏主子有时候任性的很,加上当年进宫后的落水,还有那次小产
以及上次被刺,可以说玉溪对自家主子的身体内心里是很不放心以及担忧的。
过了一刻钟有余,周太医才把把脉的手收了回来,转身示意钱太医上前,他自己则拽着李太医出去了,玉溪也想跟着一起,却别周太医拒绝了,还淡淡的对玉溪安慰道“姑娘不用担心,暄主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怕主子体弱用药方面我和李太医在商量斟酌一番而已”
周太医这般言语让玉溪无奈却也不能强从周太医嘴里问出什么,所以也只能相信他的说辞。可太医们如此这般的避讳着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着实让玉溪心下有些没底,主子已经病了好多天,而且吃了之前太医开的药不但病没好反而越发严重,加之皇上那里对她们主子竟真的是不闻不问了,这突然让玉溪不由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
不同于玉溪的各种担心,南木萱倒是淡然的很,虽然她最近病的厉害,人也难受,但脑子却格外的清晰,而且好多坏情绪竟然也随着她身体的虚弱而不见了,难得的理智清醒起来了,此刻见又换了一个太医也没说什么,只乖乖配合着太医,心下倒也还有些庆幸自己如今还没失宠到太医院都敷衍的程度,今天的自己纵然和楚谨冷战了两个多月曦华宫依旧还是风头无量而不是破败萧条,想来和她之前所有的努力还是分不开的,这么想着病好之后她真的是不能在矫情成那样了,后宫多么现实她竟事好日子过惯给忘了。
可是一想到努力经营生活就避免不了的讨好楚谨心里就还是有些淡淡的酸涩,她之前或许到底是没抵过诱惑把楚谨摆错了一个位置,以至于现在想到之后对楚谨的态度竟微微有些尴尬………
钱太医是整个太医院妇科方面造诣最高的一个大夫,南木萱之前小产的时候,以及上次被刺他也都有参与救治,对皇上的这个长久以来的宠妃的身体也是多有关注且心里有数的,可这次暄昭仪这脉象还确实是有些让他不知该怎么处理好。
☆、第九十六章
随着时间进入秋季,夜幕的降临都开始缓慢加速了,昭阳宫里,楚谨天未黑时就在书房处理奏折了,而此时,楚谨还在对着一堆奏折闭目沉思,亥时的更声都已经敲过了,昭阳宫里还依旧是烛火通明的样子,赵德福也一直静静的站在楚谨身旁,眼见他的皇帝主子已经独自在那闭目沉思一刻钟有余了,赵德福不由抬眼看去,皇帝覆在眉头的右手还有微微的动作,可见并没有如赵德福心中猜测的那样已经睡着。
这几天皇上都休息的不好,这两天更是总在这书房对着一堆奏折一副深思的样子,然而赵德福跟着楚谨的时间太久,又是楚谨亲近的心腹之人,可谓对皇帝的日常了如指掌,甚至是朝政上的大事小情不能说知之甚详也是了解颇多的。
据他了解这前朝后宫最近都没什么大事,甚至在昨天他还特意陪着笑脸和进宫来的安南郡王很是多方了解了一下最近的前朝之事,实在是一片祥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事让他的主子如此这般费尽心力的,可偏偏,这几日主子每天都似乎忙的很,对着一堆奏折也是一副神思不属,仿似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似得。
赵德福心里早就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自家主子这般很有可能和曦华宫的那位有关,可偏偏这话头如今连他都有些不太敢提起。
说起来也是奇怪,曦华宫的那位主子,他向来就没看明白过,当初那位的大胆曾让他惊叹,后来那位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就让主子欢喜更是让他不解,他一直以为那位也就是个新鲜,却不想主子这一宠就是好多年。
比之当年的任何宠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这宫里宫外就没有哪位曾比过那位暄主子的,而且想当初这两位那好的腻乎劲,他看了都怀疑,还有后来的一次次折腾,可每每最后都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恩爱如初甚至更好了,上次的西山事件,暄主子那么个一向娇滴滴怕疼怕痛娇气的厉害的女人竟然真的有勇气且毫不犹豫的替主子挡了一剑还是很让他吃惊和敬佩的。
可更让他惊诧的却是自己的主子为保护暄主子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场刺杀究竟有多少危险在里面赵德福之前也不是不清楚的,可偏偏暄主子可以说是整个原本就计划好的事件中的一个意外,可偏偏这个意外竟是皇上宁愿真的舍身冒险也要护在怀中的,这两人的情分实在是非比寻常。
可偏偏这些日子,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又闹僵了,其实要赵德福说,自己主子如今这副模样简直就是自找罪受。暄主子那副性子,甭管这些年到底谁宠出来的,总之就是那副样子了,哪次不是皇上也要避讳几分,耐着性子去哄才行的,如今倒是较起劲来了,可你说这要是真能放下也就是了,偏偏心里放不下,既然这样何必和自己较劲呢。
话又说回来,暄主子这次这闹的倒也算是有些忒莫名其妙了些,偏偏也不像往常那样留余地,而且这次还把自己也弄病了,听说还挺严重,赵德福都有些纳闷这两人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就在赵德福暗自纳闷各种捉摸的时候,一直闭目的楚瑾突然睁眼开口道“赵德福,这两天曦华宫那边还在请太医吗?”
赵德福闻言心下暗暗松口气,主子终于自己开口问了,要知道前些日子,他们这昭阳宫里,是完全不允许提起暄昭仪,提起曦华宫的,偏偏实际上皇上的心还在那悠着,可是考验了一批人的说话功夫。
赵德福斟酌了一番回复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听说暄昭仪这次似乎是病的不轻,原本的小感冒似乎有些严重,昨个儿太医院的院判周太医,还有钱太医莫太医都被给暄昭仪瞧病的李太医叫到了曦华宫,听说最后是四个人商量了好久才一起斟酌了一番开的方子”
赵德福这话回的很是实在,既没有夸大也没隐瞒,其实赵德福这些日子对曦华宫的关注还真就不对,虽然也上着心呢,可皇上这边一味的不听曦华宫的消息,加上他本身忙的厉害,这两天皇上又总休息不好,所以赵德福对曦华宫那里其实是关注不多的,可偏偏这曦华宫这次的动静还真挺大,赵德福本还想着抽个时间去太医院问问这暄昭仪究竟是怎么了?赵德福自认对暄昭仪还是有些了解的,就那位的性子,装病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把太医院闹那么大动静也不是那位的风格,那位若是真想闹点什么估计直接就来他们昭阳宫找皇上闹了,用不着这么弯弯绕绕,不说皇上,他现在都有些巴不得那位直接找来他们昭阳宫。
只可惜那位一直没动静的很,这次闹出的动静偏偏是病了,赵德福都有些不知道哪位究竟得了什么大病很是担心的感觉了,想必皇上也是听说了什么,这不也崩不住了。
楚瑾闻言点头却是再不发一言了,赵德福说的这些楚瑾已经知道了,有心想问的在清楚些却又不想开口了,不说赵德福究竟知道多少,问清楚又能怎么样呢,病的把太医院的好几个太医都折腾到她曦华宫了,却还是不声不响的竟是连打发个人到他这说一声都没有,还真是无情的很啊,竟是就这么的想划清界限吗?
赵德福见皇上问完这一句就在不言语不由着急,可是他又实在不知怎么劝慰,难不成他还能让一国之尊的皇上特意去看一个生了重病的妃子,想到这赵德福都不禁有些来气,这曦华宫的宫人们一个个都是木头不成,主子都病成那样的,也不知道来皇上这里支会一声,其他后宫的人没病恨不得装病的也要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偏她们曦华宫这一个个的连个屁都不放一个,都是暄昭仪宠的,一个个的就都没想过曦华宫会失宠吗?一帮的笨蛋。
赵德福不知被他称作笨蛋的曦华宫宫人们其实心里也是矛盾的要死,一方面是主子一直不好的病情,还有就是皇上那里一直都没有的消息,也曾有人想过要不要把主子病了的事报给皇上知道,可是一来主子不许,二来,皇上那里似乎对主子已经淡了下来,甚至原本无事都会来他们曦华宫溜达一圈的昭阳宫的小太监们如今都不来了,可见皇上是彻底把他们家主子给抛在脑后了,主子如今又病了,虽说皇后那里有询问,三皇子处也很是关心,可随着他们曦华宫一直无宠,虽说诸多方面他们曦华宫还没到被敷衍的地步,可毕竟不是原来处处都有人捧着的时候了,曦华宫的宫人们出去也不再有往日的那个底气了。
后宫的趋炎附势,世态炎凉他们打从进宫那日就懂,人情冷漠也更是这宫里的常态,在曦华宫待久了,他们都快忘了花无百日红这句话了,自从跟着暄昭仪以来,她们的日子一向是顺风顺水的厉害,虽不至于行事出格,但终归是心里硬气的,如今……不过主子太好,以至于他们如今倒是也心甘情愿的依旧全心全意的为着主子打算,可他们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更好的照顾主子,更低调的做事不给主子惹麻烦罢了,找皇上他们没那个本事,心下却也不是不埋怨皇上的薄情寡义的。
作为曦华宫除了南木萱之外的总领人物,玉溪倒是不曾焦虑害怕,在她看来,主子和皇上之间的情况其实是有些复杂的,她说不好皇上心里到底有多在意主子,会不会冷落主子,她只知道,以自家主子如今的地位状况,他们曦华宫照样是这宫里不可小觑的。而且在她看来,虽然这些年下来她都不敢说彻底了解自家主子,但她却无比相信,这天下怕是没哪个女人比他们主子更懂得爱自己的了。
原本她对主子的很对行为不解,这么多年不动生死的观察下来她才多少看明白一些,南木家这位从小备受宠爱长大的嫡女其实比谁都懂得自己爱自己。
她相信以南木萱的行事风格,以后就算皇上真的不理会她们主子,她们曦华宫了,主子带领他们曦华宫也会过得更好,何况她直觉皇上那怕是已经陷在她们主子身上了……如今不过也是在憋着一股气呢。
如今主子的病虽然让她有些担心,但也没让她到慌了心神的地步,她私下里也很是明确的跑到太医那纠缠了一番,虽到底也没有让那帮人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她也模模糊糊的从太医那看出来那么一点点苗头来了,主子这次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她之前落水,小产见上遇刺,种种之下可能伤了身子,这次的病让太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用药才好,如此这般顾忌,倒也说明了他们主子如今的地位,也终究是让人不敢随便敷衍的。
而且玉溪心里还隐隐有一个让她暗暗惊喜的超大胆猜测……只是不知她这猜测靠不靠谱罢了
☆、第九十七章
秋日的御花园,没有一分萧索反而依旧生机勃勃,前些日子不远万里刚从杭州移植过来的栀子花更是开的正好,楚谨原本对地方上送过来的什么花花草草的一点都不关心,可那日在看到江浙一带今年欲往京里送栀子花的时候竟是鬼使神差的批复了一句此花甚好,以至于地方上甚至内务府都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大事去办………
此时站在这开的璀璨的黄白花朵前,不需刻意的就能感受到这些栀子花浓郁的淡淡清香,这花确实不错,他从小到大早就看厌了各色花花草草,也赏烦了名品野趣,对这些早已视若无睹,然那天仅仅是看到栀子花这三个字脑中就不自觉的想到昔日那个娇笑着的女人一边兴致勃勃的和他描绘栀子花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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