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你们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了外人?”
关于密码这件事,他表现得比以往都要严苛。
父亲完全没有提及告知了谁,但沈栖月知道此刻的父亲一定心知肚明,掌握了他俩的行踪,自然也了解到了是他们跑到妈妈那里去透露了别墅的密码。
不然,父亲也就不会拿到餐桌上说事。
父亲从来就是如此,他理性,他绝决,对所有的事情都会在有充足准备下再去做。要想瞒天过海,本身就不切实际。
分明昨天在母亲的庄园大声嚷嚷,恨不得自己的妈妈立即领悟到她那份真诚的心意。
然而,到了这个时刻,沈栖月却又怯于承认了,她又巴不得立即把事情从自己身上推脱得一干二净,这个家父亲以外,知晓密码的人只有自己和沈栖年,所以泄露密码的人也只可能是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人。
于是,在此刻,她迫不得已地以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那一位并不算多靠谱却有些愚蠢的哥哥,她说,“是哥哥他讲的。”
一边正在叉着华夫饼的沈栖年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起初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没告诉任何人。”
可后来,他又觉得自己的解释是毫无说服力。
反正,自己和妹妹之间总要有个人为此买单,而钱絮不在,这个人只有可能是自己。原本打算午后玩几个数独游戏的想法彻底被打乱,他自以为“大义凛然”地替妹妹扛下所有。
他目光始终无法直视自己的爸爸,拘谨不安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沈栖年迁就着妹妹,替自己认下了不属于自己的因果。
“为什么?”
“你总要有一个理由,”沈祈居高临下地盘问起沈栖年,“难道我沈祈的儿子出门在外,就随随便便告诉别人我们家的大门密码吗?”
沈栖年嗫嚅道,“我觉得……妈妈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人。”
“程双意给了你什么,三个蜜枣,两个梨,”沈祈却并没有儿子软弱的几滴泪水而心慈手软,“就可以让你心甘情愿连家里的密码都奉上?”
他劈头盖脸地骂:“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为我惹上什么麻烦?”
“爸爸,我错了。”
沈栖年只顾着把头埋得更低下些,希望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啜泣声不要被听见。
“从今天早上九点钟站到下午两点钟,你就对着楼梯口面壁思过,”沈祈单手撤了自己亲生儿子身后正坐着的凳子,也不管自己儿子会如何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毫不留情地惩罚道,“现在就去。”
“爸爸,其实我……”
沈栖年面对天生上位者的父亲不敢把话说下去,却看见妹妹沈栖月正扬起一抹躲过一劫的笑,她舒心地安坐在宝宝椅上,对着父亲“求情”道:“爸爸,哥哥也是无心之失。”
为此,她甚至用上了自己新学的成语。
沈祈眼眸阴翳,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骨节分明的食指短促地敲击了一下桌面,“至于你,要是想陪着他一起罚站,不如现在就过去。”
沈栖月连连惊恐地摇头,拿起自己的饭碗,闷头吃饭,再也不敢高声说一句话。
她总觉得父亲不对劲。
昨夜归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一时间沈栖月的脑中闪现出很多人影,她不愿意联想却又不得不承认,迫使父亲身上的气息愈发冷冽的那个人或许不是别人,而正是钱絮。
以前她可以袖手旁观,可现在,如果她还不出手的话,她一定会看着爸爸离妈妈越来越远的。
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
沈祈走后没多久,她先是让自己那个死脑筋的哥哥不必再继续罚站,至于他不听自己的话,非要杵在最碍眼的地方,沈栖月也不再管他。
而是倏地打开家中常年只放财经新闻的电视,看起了一档还算有意思不过上面的宝宝都不够聪明的游戏。
突然,她灵机一动。
从柔软细腻的沙发上爬起来,对着干站着、眼眶泛着红的哥哥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参加这档综艺吧!”
如果自己和妈妈一起参加这档亲子综艺的话,爸爸一定能从屏幕上看见她美艳动人的妈妈以及……冰雪聪明的自己。
第24章
屋顶的雪还没来得及完全消融,冬至降至。
钱絮想去员工食堂吃顿馄饨,却发觉自己的食堂卡已经被赵不回顺走了。
无奈之下。
她这个不怎么懂得和地下员工交流的上司不得不被迫亲近起来。
她步入午饭时的人流当中,找了位面善的女同事搭讪,“我忘带饭卡了,方便借用一下员工卡吗,我等会儿支付宝转账给你。”
四处借卡的人不再是游手好闲的赵不回,而变成这个素来严谨端庄的自己。
员工也一惊奇。
这位新来的美女领导很少和不相干的人攀谈,似乎天生清冷,不怎么喜欢凑热闹。
这是决定要打入基层员工的内部,所以才故意借此和他们熟络起来?
年轻的女员工本来也在审判老板融入集体的做法,可能是见到这张神仙气质的脸蛋,已经开始犯迷糊了,忘了对方大佬的身份,“我请你吃一顿也没关系。”
“好啊,谢谢,等会我请你喝奶茶吧,”钱絮倒也没有计算得那么清楚,对别人的善意浅浅一笑,“你到我办公室来拿,或者我我去送给你,都可以的。”
女员工受宠若惊,觉得这位新来的高冷领导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竟然十足的没有架子,和之前来过的那几任趾高气昂的高管完全不同。
她顿时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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