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反着双手搂紧她,小心嘱咐:“那你慢点来,莫摔了。”
禾生笑脸盈盈,“夫君可要抓紧我了。”
说罢,她直起上身,使劲地去够枝头的梅花,越来越往上,半边身子几乎悬在半空,奋力一伸,终是拽住了那株花。
连枝的花朵在雪中飒飒而抖,禾生欢喜地将花枝搁到他眼前,趴在肩头笑容得意:“看!”
沈灏背着她继续走,笑道:“真棒。”
禾生在他背上晃,握着株花左看看右看看,道:“人有了,花有了,该某人作诗了。作得不好,晚上不许钻被窝。”
沈灏煞有其事地说:“这么严重?那我可得好好想。”
禾生调皮地拿手冰他耳朵,“慢慢想。”
时而低下头嗅花,时而将花枝别在他的发冠上,等得无聊了,嚷:“夫君,想好了没有呀?要是还没想好,你先放我下去玩耍会。”
沈灏不放,“马上就想好了。”
禾生吐吐舌。背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喊声累,双手勒得那么用力,生怕她跌下去似的,小腿肚子都要被他勒麻了。
她用额头顶顶他的后脑勺,“快点嘛。”
他想了好几首,却又不知该说哪首,被她这么一催,索性信手拈来一首《梅花》。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他咳了咳,故作深沉道:“寅丑年正月初五,平陵沈灏作,赠妻禾生。”
本是极为寻常的一首诗,她却听得怦然心动。埋在他的肩头,心里头跟抹了蜜似的。
“送给我的,那就只准念给我一人听,不准说与他人听。”
她难得有这么霸道蛮横的时候,轻轻细细的声音,添了一丝娇嗔,他喜欢极了,点头应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禾生舔着他的耳廓亲。
天是冷的,他的身子却烧得热热烫烫的。
她忽地又看到另一株更好看的梅花,通瓣雪白,花朵饱满。晃晃他,说要再去摘,他移到树下,她伸长了手去够,脖子都梗得痛了,还是没摘到。
狠狠心,往上一跳,动作太过突兀,他来不及反应,带着重心往前移,没站住,两人齐齐往前摔去。
电光火石间,他念着她,生怕压到她,缩着身子往旁滚,一不小心差点扭着腰。
急急返过头来看,“阿生,磕着了吗?”
她一头倒在雪地里,觉得新鲜极了。脸上笑得开心,在雪地里滚,索性揉起一团雪砸他,笑声如铃,“王爷,我们来打雪仗!”
他皱着眉,语气沉沉地,“胡闹。”
“怎么就胡闹了?”一小团雪球打在他胸前,她笑着凑上前,怕砸痛了他,伸手为他掸去衣裳上的雪花。
“王爷,就玩一会会,反正刚才都已经在雪地上滚了一圈,不在乎多滚一圈嘛,回去多喝几杯热姜茶就是。”
俏人儿撒气娇来,可怜见的模样,仿佛可以软化这世上一切物什。他的心就这么渐渐融了,融在她灿烂的笑容里,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禾生呼呼气,双手搓了搓,眼珠子一转一转的,显然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自从跟了他,她的性情较之以前,变得更为开朗了。很多以前害羞不敢做的事,如今做起来越发顺手,有时候胆子之大,连他都意想不到。
沈灏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一厢情愿认为这是他□□的成果。这样的阿生多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偶尔和他放肆一把,也不用畏惧什么。
从恩人到爱人,这中间的差距待遇,在这样微小的事情上,有了明显的对比。
他现在实打实地感受到,他被她当成心上人一样被爱。
想着想着,脸上便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连带着眼前人露出坏笑的神情都没有察觉到。
禾生双手负背,微微昂着下巴笑看他,两人离得本来就近,她往全一踱步,忽地抽出手,一根手指抵在他胸前,踮脚往上,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头打着转地搅乱。
他打了个激灵,被她这么一亲,浑身上下都软了。一个没防备,被她用力一推,径直往雪地里倒去。
隔着厚实的衣裳和大氅,雪软绵绵地挨着后背,有绸衣的阻垫,凉凉冰冰的感觉并未立马传来。他下意识撑起手臂,想要说什么,却见她扑地一下往他身上倒下来。
赶忙伸手臂去接。
实打实撞了满怀,禾生笑得花枝乱颤,身子紧贴着他的,抱着他在雪地里滚。
她玩的开心,雪花子从领口钻进去也不喊冷,一双冰僵的小手扶着他的肩头,忽地一把横跨坐到他身上。
小鹿灵动般的眸子里,仿佛蒙了层水汽,汪汪地惹人怜惜。她启唇道:“王爷,我们来试试不一样的。”
他竟被她牵着走了。直勾勾地望准她的眼,根本移不开目光。“什么不一样的?”
她伸出半截臂膀缓缓勾住他的脖子,一点点靠近,红唇半张半合,“亲亲、抱抱。”
他简直爱死了她这副勾引人的小模样,几乎是不带一丝犹豫,托着她的后背径直吻了过去。
漫天雪地中,缠缠绵绵的人喘着粗气,吻了一遍又一遍。他脱下身上的大氅覆在雪上,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自己挑起的,自然是不能躲的。捂着脸问他:“夫君刚才还怕我着凉,现在就不担心染风寒了?”
这样嗲嗲的揶揄,他心头酥麻,手下动作快了三分,痴痴道:“动起来身子一热,就不怕冷了。”
不一会,娇声连连,梅花枝头的沾雪被震得抖落一地。
完事后,他原地背着她回去,脚步比来时要急些。
一时欢爱,清醒后,却仍旧惦念着她的身子,想着赶紧回去给她洗个热水浴,冲冲寒气。
禾生两手攀在他肩头,比以前更要兴奋些,“王爷,方才那样,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