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瞥她一眼,“凡是一切不合适的,即使再好,也不值得。”
翠玉将话嚼了几遍,觉得甚有深意,听了个七八分明白,转而问道:“往后怎么办,她那样小家子气的人,难不成还真天天往前凑么?”
禾生无奈叹口气,她就是再可怜再同情梅秾枝,让她时时听梅秾枝讲灏哥哥什么的,也肯定受不了。
得想个法子,练练自己的心气才行。
本想躲着,她不去,梅秾枝便自己找来了。
因着府里有客,禾生不好出门游玩,又不想去麻烦婆母,没有理由拒见,只得听梅秾枝又讲起了传说中王爷的种种习惯。
刚开始是不耐烦的,听到一半,禾生忽地意识到:若梅秾枝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对于王爷的了解,确实远远不及梅秾枝。
当天晚上又郁闷了。
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很了解他吗?
不了解他,就是不喜欢他吗?
待窗边露出第一缕晨光,她终于成功开导自己:既然不了解,那就从现在开始了解好了。
梅秾枝不是自称很了解王爷吗,天天跑来炫耀,想来她二十年的人生,全拿来研究王爷的喜欢了吧?
正好捡现成的。
不出意外,梅秾枝准点入正殿,又准备开始侃侃而谈“灏哥哥那些不得不说的事”。
只是这一回,她还没开口说,禾生便伏在书案上,研好墨准备好纸笔,催她:“梅姑娘,你慢着点说啊。”
梅秾枝一脸好奇,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嘴不停歇说了一通。
说得口干舌燥,抬头发现禾生在整理纸张,密密麻麻写了许多。
禾生挑了几张,方才梅秾枝说得太快,废话多,要点少,她简要记了几笔,也不知道正不正确。
问:“梅姑娘,有些事情还需请教一番。”
梅秾枝淡淡道:“侧妃娘娘请讲,只要是关于灏哥哥的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禾生在心里稍稍叽歪片刻,将方才没记清楚的点重新问了一遍。
梅秾枝自豪地又说了遍。
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她更能了解王爷的了。
侧妃与灏哥哥终究只有一年不到的缘分,怎能比得上她这个二十年的表妹呢?
禾生拣重要的记下。
梅秾枝抵不过心头好奇,走过去探了眼,问:“侧妃在写什么?”
禾生晃晃手里的纸张,语气真诚:“我虽不及梅姑娘那般了解王爷,但俗话说得好,笨鸟先飞,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听你说一遍,然后全部记下来,日后得空便翻一翻,那么不出半年,王爷的喜恶,我也能像梅姑娘这般背得滚瓜烂熟了。”
她咧嘴一笑,继续道“多亏了梅姑娘,省下我不少力气呢。”
梅秾枝几乎气煞。
好啊,她观察了这么多年的成果,顷刻之间被人这么轻易拿去了!
禾生生怕她气得吐血,急忙唤来随时待命的太医,道:“快给梅姑娘瞧瞧。”
梅秾枝继续这么住着,却不再主动拉着禾生说话。她似是再等沈灏回来,仿佛只要沈灏回来了,她便是还是有希望的。
德妃将禾生召进宫,瞧着她的面色,比之前憔悴些许,担忧问:“近来与秾枝处得可好?”
禾生揉揉眼睛,不敢说假话,“梅姑娘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德妃长长叹口气,“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德妃要不这么说,禾生倒真不觉得自己委屈。她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梅秾枝来了,还能做点笔记,日子还是过得挺潇洒。
可是,现如今德妃这么一说,她生出酸涩来,觉得确实好像该委屈一番。
这么一想,小媳妇作态又显出来了,问:“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再有十天便过年了,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岁。
德妃拍着她的背,“快了,待他回来,让他好好补偿你。”
“……有什么好补偿的……”嘴上软软一句,心里却想到歪事上去了,脸一红,抬头冲德妃道:“我替婆母好生招待了梅姑娘,婆母今年可得封我一个大大的岁钱。”
禾生一番撒娇着,反倒冲淡了德妃心里头那点子扭捏。
人是她求着送进府的,秾枝这些日子尽给禾生找不痛快也是真的,她这个做婆母的,给儿媳妇找了这样的事,确实不太应该。不是不担心婆媳间因这个生了眦睚,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只得以后再补偿禾生。
现如今禾生这般说,她倒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德妃揽了她的手夹在手心中,笑道:“定给你封个最大的岁钱。”
婆媳间这边说着话,那边平陵王府有了动静——沈灏提前回京了。
原本是想给禾生一个惊喜,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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